傅老夫人一边伤叹,一边气愤。
傅卿云想了想,沉‘吟’着说道:“老夫人,孙‘女’的想法是,二妹妹的亲事只能利用一次,毕竟她嫁了人,我们作为娘家人万没有继续拿捏她、要推她进火坑的道理,否则我们傅家成了什么人了。嫁到京城里,我们傅家和傅家亲戚一辈子都有个话柄给人当谈资,倒不如嫁得远些,大家慢慢淡忘了,也就没人记得那些荒唐事了。”
刚开始傅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那小林氏怎么办啊?”
傅卿云淡定地轻笑道:“老夫人怎么忘了,二妹妹是肯定要嫁出去的,可四弟弟(傅焕云)却永远都是傅家人!”
傅老夫人恍然而悟,傅焕云自从打瞎了她的丫鬟甘菊,在她面前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她倒是把傅焕云给忘了,小林氏对‘女’儿比对儿子更加上心,却不代表她眼里就没有傅焕云了,傅焕云姓傅,一辈子都是傅家人,他的前程和亲事全部捏在定南侯和傅凌云的手里。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亏得你提醒了我。”
傅老夫人心里拿定主意,便丢开话头,和傅卿云说起别的话来,问起傅卿云在安国公府的生活,提及聂姑妈,免不了又是一场气,好在安国公为了傅卿云情愿迟到也要让她睡个安稳觉,反倒在傅老夫人眼里留了好印象。
因为傅卿云和安国公来的比较晚,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辰,两下里吃过饭,傅卿云和安国公到傅卿云出嫁前的梨蕊院小憩,躺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小火一下子跃身而起,冲到傅卿云的脚下,围绕着傅卿云的裙摆打转,嘴里咕噜噜地嘟哝,目光似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又似在表达对主人抛弃它的幽怨。
傅卿云又怜又爱,连忙抱起它,安抚地顺着它的‘毛’发:“小火乖呀,我没有抛弃你,这不就回来接你了么?”
安国公拿起大手也抚‘摸’了几下狐狸养得油光水滑的‘毛’,笑道:“这个小家伙倒似胖了不少。”
小火不满地瞪了眼安国公,眼神愤怒。
傅卿云笑了:“它很通灵‘性’的,不喜欢人说它胖。”
安国公奇道:“它是母的?”
傅卿云点点头,失笑道:“不是你逮来给我的么?”
安国公略显尴尬:“我哪里有心看它是公,还是母。”
傅卿云逗了会子小火,和安国公一起在梨蕊院转了圈,梨蕊院其实不大,很快就转完了,傅卿云上午睡得多,这会子不困,安国公就让她坐在秋千架上,他在她身后慢慢推。
四周十分静谧,倒生出了一丝“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下午的时候,傅卿云单独见了傅四夫人,和傅四夫人聊了两句,打发走丫鬟们,嘴角含笑道:“今儿个老夫人跟我提到二妹妹的亲事,原本我是出嫁的姑娘不该过问,不过我们大房没有主母管事,我少不得关心两句。老夫人想把二妹妹嫁到外地去,若是说定人家,劳烦四婶娘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提前打听下是哪家,看看对方的人品。”
傅四夫人在京城贵‘妇’圈里磨砺一年,加上管家多时,有些事上也开了窍,不比原先那般糊涂,一听便知傅卿云并不想傅冉云嫁到好人家里去,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跟小林氏明争暗斗多年,在小林氏吃了不知多少暗亏,小林氏落魄了,巴不得对她们母‘女’落井下石,连忙笑说道:“这点子小事哪里需要你‘交’代我,我常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如果听到消息,就马上派人告诉你。”
傅卿云跟她道谢,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傅四夫人志得意满,安国公府是棵大树,傅卿云出嫁这两天,她一直在琢磨怎么拉近跟这个侄‘女’的关系,好抱住这棵大树,傅卿云给了她根竿子,她当然得顺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