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落在半山腰上的淳于沛拉着聂曼君的手腕走到无人的树林里,聂曼君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嘴里哽咽喊着淳于沛慢点,淳于沛心里起了一股怜惜之意,聂曼君那似有若无的哼唧,就像小奶猫的叫声似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想要好好安抚一番。
聂曼君被树枝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去,淳于沛似有感应,反身搂住聂曼君,聂曼君心中的委屈更甚,脑海里盘旋着傅卿云和安国公牵手的画面,眼泪像断了线的主子似的掉落,掩着帕子嘤嘤痛哭。
淳于沛等她哭了片刻,心中的不满和嫉恨一点点漫上来,但他素来隐忍惯了,小时候要忍受体弱吃药的痛苦 ,稍大点身为簪缨世家的后代却去学文,他要忍受族人异样的眼光,进了国子监,别人不知淳于沛,只知淳于湛,他要忍受别人介绍他以安国公“弟弟”的身份。安国公一世荣耀,他这个安国公“弟弟”只能缩在他的羽翼下任人嘲讽,就连眼前这个他悄悄喜欢多年、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漂亮女子,也一心扑在安国公的身上,而对他这个安国公“弟弟”视而不见。
淳于沛深刻地觉得老天不公,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既生淳于沛,何生淳于湛?
淳于沛看着聂曼君的眼里隐藏了一丝恨意,面上温柔如水地宠溺说道:“好了,聂妹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样哭哭啼啼的,让人看见要笑话你。”
说着,他轻轻地拭去聂曼君脸上的泪水。[看本书请到
人哭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越是安慰,那委屈就越是泛滥,若是无人的时候,聂曼君也不会哭这么久,毕竟聂姑妈说过,眼泪要流给会宠你的人看。现在宠她的人就是淳于沛。
她一下扑进淳于沛的怀里,伤心地啜泣道:“二表哥,我好难过,心里好难受啊!大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嘤嘤嘤,我实在不明白,明明大表嫂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大表哥却还是喜欢她,公然在我们面前那般……我难受怎么办啊……”
淳于沛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以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难受”。聂曼君想起上次在紫藤花游廊里的疯狂,那让人窒息的感觉,又令人沉溺,又令人难堪,她举起小手无力地推拒眼前的胸膛,最终却被男人强悍的力量制服,她只能软了身子靠在男人怀里,任由男人抬起她的脑袋,在她嘴里制造席卷了她理智的风浪。
半晌后,聂曼君脸蛋潮红,嘴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淳于沛放开她,勾了下她的鼻子:“真是个笨笨的小妖精,连换气都不会。”
聂曼君完全沉浸在淳于沛高超吻技的余韵里,半边身子都是软的,眼神迷离,唇瓣潋滟,胸脯起伏,淳于沛心中一动,抬起颤抖的手扒开她的衣领,手掌蜿蜒而入,摸上那一处震慑人心的挺起。
聂曼君猛地反应过来,使劲全身力量推开僵硬的淳于沛,娇滴滴地气哭道:“你是个混蛋!”
言罢,她羞愤欲死地跑回山路上,却不敢立刻去聂姑妈身边,此后,这一天,她在也没理过淳于沛,任凭淳于沛怎么讨好都没用。
而这时候的淳于沛则呆立原地,他愣愣地看着自个儿的手,眉心渐渐蹙紧,原来聂表妹那里还是平的啊!
……
踏青过后,隔了两天,聂姑妈进宫陪伴贤妃,让她的大丫鬟从傅卿云那里拿了对牌,却没有叫傅卿云跟着去的意思。(
当时傅卿云正在听管事们回事,管事们面色各异,傅卿云作为新妇,聂姑妈理该带她进宫面见贤妃的,而聂姑妈的做法摆明了不愿意带傅卿云进宫。
聂姑妈这是第一次从明面上打傅卿云的脸。
大家都装作没听见那丫鬟的话,默默地垂手而立。
傅卿云却神色自若地让人给丫鬟拿对牌,神情没有半分不满,还提醒那丫鬟伺候聂姑妈小心些。
大家都私下称赞傅卿云有心胸有气度,暗地里却佩服傅卿云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跟傅卿云相处的越久,就越对傅卿云服气。
临到吃午饭的时候,贤妃宫里的太监上门传傅卿云进宫。
傅卿云午饭没顾得上吃,当即换了体面的衣服,登上进宫的马车,出去时遇到安国公骑马回府,安国公沉吟道:“你对宫里不熟,要不我陪你进宫罢。”
傅卿云瞥了眼那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太监,温婉地笑道:“国公爷放心,有公公领路呢。贤妃姑妈好容易特意传妾身进宫,咱们女人说私房话,国公爷去反而不方便。”
安国公无奈,朝毛六使个眼色,毛六赶忙给那太监塞了个荷包,那太监跑一趟差事同时得了安国公和傅卿云的两分赏赐,喜得眉开眼笑:“国公爷尽管放心,娘娘就是找国公夫人说些家常话,奴才定帮国公爷把国公夫人看好喽,丢不了!”
安国公这才放傅卿云出去了,转身骑着马车护送到半路,还是傅卿云看不过去,让他回府吃饭,他才转回去。
那太监看傅卿云的目光便微微变了变。
傅卿云很顺利地进了皇宫,在宫门口换了云锦围蓝呢顶镀金边的四抬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贤妃宫中,她扶着宫女的手下轿,庆幸地想,幸亏扁豆机灵,上马车时给她带了些点心吃,否则待会子面对贤妃和聂姑妈的发难,她说不定饿的会晕过去。
“傅大姑娘……国公夫人?”
傅卿云听到人叫她,回头一瞧,原来是太子妃邱紫苏。她莫名觉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