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头疼地扶额,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有没有查到是谁?马匹有没有追回来?”
熊嬷嬷哭道:“不知是哪个作死的,只看见浑身脏兮兮的,骑在马上就顺着后门跑了出去,侍卫们已经去追人和追马了!夫人,咱们昨儿个晚上收拾的行李全部被烧了!”
傅卿云胸口起伏不定,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快没办法正常呼吸了,不行,她不能被打倒,她还有两个孩子呢,连忙稳稳心神,吩咐道:“不过是身外之物,人没事就行,府里和我嫁妆里的地契要随身保管好,银子、金子、银票分给你们几个管事嬷嬷和丫鬟贴身带好,还有首饰,拆分了带上,其他的东西除了食物,都不要了。”
熊嬷嬷连声说是,睁着一夜没合上的双眼下去吩咐。
府卫很快回报:“放火烧行李、放跑马匹的是淳于沛,他选了匹最好的千里马跑出城门,钻进树林子便不见了,属下无能,请求夫人责罚。”
傅卿云失魂落魄地笑了笑,摇摇头,她已经猜到是淳于沛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这么恨不得她去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大亮时,京城到处是乱糟糟要出城的人,安国公府也才刚收拾好行李,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北狄兵混进京城,大开城门,放进了北狄大兵!
谁都没想到北狄会来得这么神速,北狄兵快速控制住四个城门,包围皇城,一时京城里兵荒马乱,到处都有北狄兵烧杀抢掠。
傅卿云无奈地命府卫关闭大门,四处戒严,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知明儿个脑袋是否还在脖子上。
傅卿云神色冷凝,这一世的形势比上一世还要严峻,北狄破城的速度快得不像话,而且北狄围城一个时辰过去了,京畿大营竟然还没有动静。转而,她思及皇宫的异常,太子有三天没上朝了,皇帝更别说了,还和皇贵妃在炼长生不老丹呢,皇宫里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丝毫动静都没有。
上官管家急匆匆进来说道:“夫人,不好了,北狄兵在大街上打听我们府的位置,怕是马上就要来了!”
傅卿云心惊胆颤,是了,北狄兵最是痛恨安国公府一年又一年地压制他们,安国公死了,他们还不把气都撒在安国公的家人身上!
而府内仆妇听闻此话,一个个吓得痛哭流涕,跪求傅卿云放他们一条生路。
傅卿云眼眶里浮上泪光,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们走罢,北狄兵要拿的事我们母子三个,你们都走罢,生逢乱世,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又唤韩嬷嬷和熊嬷嬷抬出满满两箱子银子,分发给男仆女婢。众人哭泣跪谢,这时候反倒没人乱了,挨个上前一人取走一块二十两的纹银,傅卿云让人开大门,能跑的仆人全部跑了,傅卿云又让人给门客谋士们送去银子,强制他们出府,又拜托淳于蘅的先生带走两个孩子,但淳于蘅和淳于芷死活不肯走,傅卿云正要打晕两人,只听有人在拍门。
她急的眼泪直掉,淳于蘅和淳于芷是走不掉了,不禁失声痛哭,暗恨自个儿耽误了儿女的性命。
淳于蘅听到有人顶撞府门,又见娘亲因父亲去世而生无可恋,着实伤心,哽咽道:“娘亲,我和妹妹陪你,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傅卿云忍泪,扭头流泪,又看见几十口死忠的家仆都站着垂泪,一时悲从中来,垂头时看见身上带的荷包,心中一动,打开荷包取出安国公在临走时给她的“安国公府的秘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