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没打开。”霍峻熙忽而蔑然一笑,眸底泛着冷冽。
唐蜜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被逼到墙角角落的她,已无路可退,只好本能地勾动右手食指,但手里的枪却像凝结的冰块般,毫无反应。
“啊!”她低呼一声,武器很快的就被夺走了,原本握着枪的手被他高高的抓起,固定在墙上,背上的伤口因这样的牵扯而令她痛时出声。
“枪必须先打开保险才能射击。”俯视着才到他肩头的娇小身躯,霍峻熙徐缓低沉地笑道:“看……按下这里,扳机才会动。”
这一次,换他将枪口压在她的胸前,然后慢慢挑豆似的拨开她半敞的上衣……
唐蜜儿将身体紧贴在门边,屏息以待。迟疑了一会儿,才提起所有的勇气,将烟灰缸对准男人的头部,准备狠狠地砸下去,如果这一下着能“狙击”成功的话,霍峻熙的头必定血流成河,一想到他会那样,唐蜜儿心里有些犹豫了……
然而,就在她迟疑的刹那,对方却像是察觉到她的用意,才一会工夫,她握烟灰缸的手已被一双粗犷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攫住了!
“你想做什么?”霍峻熙倏地眯起一双冷残的鹰眸,望进她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那隐
约酿着风暴气息的森冷语气,直教唐蜜儿头皮发麻。
“我……”唐蜜儿百口莫辩,行凶再度失败,她从喉间逸出一串绝望似的申吟。
“你该死的竟胆敢偷袭我?”
霍峻熙目光凶狠的打量着眼前这直打哆嗦的小女人,加重了掌心的力量。
“你弄痛我了……”唐蜜儿疼得眼角淌出泪来。
每当他作弄她时,她委屈的痛楚神情总教他忍不住产生怜惜的感觉,而她的泪总是一次又一次剐痛他的心,令他深深自责,痛恨自己的粗暴,责备自己的蛮横可是,这令他感到心疼不已的小女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狠下心肠谋杀他!
一想到这,霍峻熙愤怒地腾出另一只大手,接过即将落地的烟灰缸,咒骂了一声,握住烟灰缸猛往化妆台的镜子砸了过去!
“乒乓!”一声,卧室里彷如雪花纷飞的玻璃屑飞满一地,在宁静的夜幕里,破碎的玻璃声震天价响。
她会被他打死!
霍峻熙暴怒的模样恐怖至极,唐蜜儿一时被吓坏了,她浑身颤斗不已的挣扎着。
在一阵激烈的拉扯下,她摆脱了他的箝制,然而,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抓炷她的后衣领,弓臂一扯,用力将她掷到牀上,并顺势将房门甩上。
“熙哥,发生什么事了?”门外响起韩洛担忧的嗓音。
“没事!滚远一点!”唯恐自己会在盛怒中无法控制的要了她的命,霍峻熙火速丢开随身携带在他身上所有的危险武器。
当他掏出手枪的当儿,唐蜜儿惊恐地瞠大杏眼,身体自觉的往后瑟缩,轻柔着被他捏出浅痕迹的白熙手腕。
天啊!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
也许他打算杀她泄愤!
唐蜜儿蜷缩到床角,恐惧的双眼对上他盛怒中的鹰眸。
“你走开!走开——”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霍峻熙步步惊魂的走向她,俊美无俦的脸庞带着一抹从容的邪笑,那双魔魅似的怒眸突然变得危险万分,琢热的彷若随时都可能将她燃成灰烬。
“我叫你走开!别过来!”唐蜜儿害怕的发斗着。
将柔弱的女孩压在身下,似是精明的猎人,享受着猎物临死时的挣扎,他垂下头去,欲强吻她……
“不要!”唐蜜儿惊骇的尖叫一声,立刻将头别开,她紧闭着双眼,紧吆着牙,心中不断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流泻在她鼻音的那股阳刚的男性特有的味道,证明了她是活在现实当中,而非梦魇。
“你没有资格说不!我美丽的天使,你尽本分是应该的,我命令你拿出女人的义务来,我要让你知道,谋杀我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霍峻熙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旁,似挑豆着她的未梢神经……
唐蜜儿反抗着,她不想认栽,更不想服软!
“拿去。”突然霍峻熙将手里的枪给她,要她接着。
这人……是恶魔。他明知道她“偷袭”他失败,却硬要她面对它。
“不。”唐蜜儿坚决的摇头。“这辈子我绝不再碰任何一把手枪。”一次就够了。
很动听的说辞,但对实际一点帮助也没有。
霍峻熙冷笑,硬将黑色的枪枝塞入她的手中,阴柔地谈论他的计划。“你会,你不但会学会如何开枪,而且将成为一个用枪高手。”
被强迫举枪的唐蜜儿立刻像被火烫着的挥开,将枪挥得远远的,咚隆一声坠地。“我不要!”她对着他大吼,表情倔强。
“我不要开枪,也不想杀人了。”杀死美琳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无法挥开尸体的触感,更无法忘记女人陡然放大的瞳孔。
“太晚了,蜜蜜。”霍峻熙笑容满面的提醒她早已犯罪。“你已经杀了人,就在我面前,还记得吗?”
对,她是杀了人,但这又是谁的错?
紧咬住牙根,唐蜜儿的眼中净是怒气。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当然不在乎再杀第二个,她要杀了这恶魔为唐家报仇!
“我要杀了你!”她忿忿的捡起那把被她挥掉的手枪,冲向霍峻熙将枪指着他的胸口,燃烧的眼神一如她满腔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霍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