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样深切地伤害就是爱她的表现吗?“我要不起你的爱,放我自由,我的心不属于你,让我走,让我们忘记彼此。”
爱一个人是占有吗?就算他能占有她的身体,却占有不了她的灵魂。
“你可以选择离开或是留下,我们结束了。”他知道会失去她,但他不愿留下的是没有心的躯壳。
他知道她的心不属于他,但他会重新与她开始,让她的心属于他。
唐蜜儿不发一语,背过身子任泪水无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内心的空虚、无助令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在胸前。
意识到她身躯的颤动,霍峻熙的手轻轻地移上她臂膀拍动着……
要怎样做,她的心才会属于他?
唐蜜儿任由泪水滑落床单,并没有拒绝他柔情的抚慰,如果她对他没有一丝的感觉,为什么她会泪流不止?
难道……
不可能的!
她不会再次沉沦在痛楚的梦幻里。
窗外,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悄悄地划过寂静的夜空,那颗脱离轨道的陨石,只留下凄美而璀璨的身影。
*****
清晨的水气飘进屋内,唐蜜儿被心凉的空气唤醒,身畔的男性气息,和圈住她的结实臂膀让她忆起昨夜的一切。
看着熟睡中的霍峻熙,无法将他和昨夜那个粗暴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男人原本刚毅的线条因放松而缓和,整齐浓密的睫毛遮住一向犀利的眼眸,时常紧抿的唇露出和顺的弧度,此时的他不再是昨夜那个狂暴的男人,由他胸膛上传出的意令她眷恋,不想离去……
她是怎么了?难道忘了昨夜他那样对她,在她的身上一定留下许多瘀痕,她的灵魂似乎是被吸干似的,很麻木、很冰冷……
也许她该忘了。就让这一切结束,当做这些发生的事,是一场梦吧!现在,就是梦醒的时刻。
唐蜜儿想将他的手移开,却不能动他分毫,她只好朝他的臂用力地咬下,这才惊醒了这头正在熟睡的恶狼。
“昨夜,你的承诺。”唐蜜儿冷冷说道。
霍峻熙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颈项上的瘀痕。“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很抱歉。留下来——为了我。”一份深切的挚情充塞在他深邃的眸中,仿佛欲融化她冰封的心。
唐蜜儿将头别过去,闪避他的目光,淡漠地说:“我们之间结束了,再没有其他,你别自作多情。”
霍峻熙的脸上浮现出痛楚的神情。他在乎上的是个空洞的灵魂,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她,他是要得到她的心,却……
男人从床上起身,披起晨褛,大步走出卧房——
在门口处,他回头,冷漠地说:“你可以带走这屋内的一切。”语毕,他即走出房间,将阻隔在两人这间的那一扇门重重关上。
唐蜜儿走到镜前看着自己。她的手抚上自己的颈项,仿佛还能感到他手指的余温。闭上眼,迦溢在心中的是他渴求的蓝眸,她感自己心乱如麻,思绪紊乱,心跳得厉害,仿佛失去主宰自己思绪的能力。
猛然的,她跑入了浴室,将水龙头开至最大,任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想冲去他留在身上的印记,却发现泪水夺眶而出。
她靠在角落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沉侵于自己强烈的感情之中,就像一个纵马疾驰的骑手,骑着一匹骏马往前奔驰,忘却了世上的一切。
那种感情更像是一种暗中的悲伤,那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觉得自己是半个人,不完整……
透过泪光的帘子,她朦胧地发现一张无形的网,早已绵绵密密地网住她,让她无从逃脱。
矗立在门板的另一头,霍峻熙的手狠狠握紧,手关节发白,咬紧牙关忍受巨大的煎熬,终于松开手,默默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