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雷生冷冷的瞥了张无全一眼,似笑非笑道:“有何指教?”
西凉老丐立即甩着一头脏兮兮的长发怒喝道:“照你个娃娃一说,这天下正道早就**了!”
姜雷生却呵呵一笑,打趣道:“正邪不过是相对,谁胜了谁为正,要是打不过别人,让人把吃饭的家伙给砸了,那就有点不正不邪了。”
张无全听到姜雷生居然拿当年自己的糗事说笑,顿时火大了起来。
“阿弥陀佛!”一位双耳垂肩的老和尚笑mī_mī的踏前一步,替张无全解围道:“小施主牙尖嘴利,老衲等人不是对手,净土宗天明,见过施主。”
“呵呵!”姜雷生笑呵呵的回礼道:“大师怎么不说小子生有慧根,字字禅机呢?”
天明闻声相对苦笑,他早就被岁月磨掉了火性,自然不愿意跟姜雷生这种后辈辩论,也明白对姜雷生这种人念什么经,说什么佛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语。
张无全虽然知道这小子修为不错,也知道他与花解语的关系不一般,不过刚才的一番抢白让他直到此时还气得不行,听和尚又说不过,一甩破袖走到姜雷生面前,含怒道:“你个娃娃就这般啰嗦,满嘴疯话。”
姜雷生冷笑道:“还不知道是谁在装疯傻呢!”
张无全闻言一掌朝姜雷生的胸口印去,怒喝道:“那我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
张无全忽然出掌超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旁人刚发出一声惊呼,尚来不及阻止,这夹着风声的一掌就已经印到了姜雷生的胸口,“砰”的发出一声闷响。
“阿弥陀佛!”天明与另一名僧人同时口喧佛号,一起闭上了双眼,两人都知道张无全被这紫发小子激起了真怒,这催金裂玉的一掌印在身上,那小子还能有命么。
闭目念经半天,天明首先发觉哪里不对,似乎场上太静了,居然没有尸体落地的声音,天明睁开了双眼,一看之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那紫发的小子仍旧冷冷的站在那里,张无全却浑身颤抖着慢慢软倒,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咧着嘴嘶哑的想喊些什么,却喊不出来。
“你还没资格替师父教训我!记住了我是佛魔仙宗主姜雷生!”姜雷生嘴角一掀,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道:“泉下有知,切莫忘记了!”
说罢右掌“砰”的一声,猛轰在了张无全的胸口,后者似断线风筝般的朝后横飞了出去,身在空中便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尚未落地便死透了。
“你好毒辣的手段!”天明见姜雷生罕姓盼奕,气得双目圆睁,大喝道:“老衲倒是小瞧你了!”
姜雷生无所谓的甩了甩手,冷笑道:“他打我一掌,我没还手,我打他一掌,他没躲开,谈不上什么毒辣手段,至于大师是否小瞧了我倒是次要,这老贼方才动手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天明挥舞袍袖走到张无全倒毙的地方,伸手一探躺在地上的张无全经脉,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行冲姜雷生喝道:“姜钟施主无故杀人,还请暂且留在敝寺,等到你师门来人,再商量如何处置此事不迟。”
姜雷生闻声哈哈大笑道:“怕是你那小庙装不了我这尊大佛。”
说着,声音陡然转冷道:“别以为在昆仑山聚会就要受你那破庙管制,吃斋念佛那是你的事,别老没事找事的管闲事,你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有能力上通天峰,并不就是够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滚!”
姜雷生最后一字是舌尖一顶上牙膛,催动真元,猛然冲着天明吼了出来,庞然的劲气从口中狂然喷出,如气柱般撞中了天明的眉心。
轰得天明全身如受雷击,百骸剧烈的抖动起来,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血,仰天栽倒于地,昏了过去。
也活该天明老和尚倒楣,这一路上姜雷生本来就被牡丹仙子压了一肚子火,护送这帮人到了通天峰,就等于还了当初的人情,谁也不再欠谁,这一发泄的吼出,剧烈震荡的音波将天明身后的岩石都震的纷纷跳动,没把天明的心脉震断就算不错了。
姜雷生这声怒吼虽然是冲着天明而去,可在他身旁的众人也绝不好受,正巧在他前侧的另一名和尚就不说了,全身微晃,一抹艳红直冲头皮,其他百花宫的弟子也被这声若霹雷的一吼,震得纷纷捂着耳朵蹲地干呕,脸容扭曲,艰难的承受着余波。
那名和尚脸若死灰,不发一言的转身去探望被震晕的枯天明,通天峰上正在谈论或切磋的人们,也都纷纷用惊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这些人对两个不入门的老和尚死活倒不是很关心,只是对何人能发出如此真气激荡的怒啸感到好奇。
“叮叮咚咚!”正在众人震撼于姜雷生这声怒吼的时候,忽然从云层之上传来了一阵琴声,接连跃出清幽的音符,忽的欢快轻盈,忽又缥缈委婉,似有寒香沁入肺腑,使人心胸为之一宽,顿感气爽而恬静。
随着悠扬的琴声越来越近,从云层中忽然出现十几只红顶铁爪的仙鹤,一个个伸展双翅朝通天峰降了下来,等到快落地了才看到上面坐着的一个个女子。
领头的女子不施粉黛,却难掩国色天香,黑亮的长发在头顶盘成宫髻,身穿白衣,肩披鸟羽绒荙,脚踏小皮靴,拂动着琴弦从仙鹤背上跳下来。
尚未等那些仍陶醉在琴声中的人反应过来,白衣女子便被那些同样从仙鹤背上下来的女子簇拥着,走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