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瑛只顾伤心愤恨,没有看路,所以在拐角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肖佩。
当下两人都差点摔倒。
刚站稳,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李瑛不由分说,扬手就是一个极重的耳光,口中骂道:“不长眼的贱婢!往哪里乱撞!”
旁边几个侍女见状忙上前道:“郡主小心,仔细手疼!”
肖佩被打得一个趔趄,耳朵嗡嗡直响,听得眼前之人就是那个郡主,急忙跪下来请罪。
随侍的立春也跪下道:“郡主息怒,我家姑娘是大将军府的客人,因有事匆忙过来,没料到此处花木遮挡,未及时看到郡主,这才碰上,并非有意冲撞。”
李瑛余怒未消,手心因掌掴而又红又疼,当下没好气地问肖佩的身份,听了之后冷笑一声:“山野村妇,也敢称是大将军府的客人,拖下去杖毙!”
听得李瑛如此下令,立春当即惊怒道:“请郡主三思,这里是大将军府!”
那几个侍卫正准备上前,闻言不由身形微滞,李瑛见此冷笑道:“你们怕些什么?等会儿人都打死了,大将军府还会因为这样一个村妇把我怎么样吗?还不赶紧动手!”
身为主子当然无事,可下人就遭殃了。几个侍卫还在犹豫不决,就听一声娇叱传来:“我看谁敢!”
转头一看,凌燕带了侍女过来了。
凌燕疾步行至跟前,让大雪把肖佩扶了起来,转头对李瑛怒道:“郡主好大的威风!先是强闯弄丢了玥公子的药材,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我大将军府的客人,当我大将军府上无人不成?!难道这就是郡王府的规矩?!”
李瑛没想到凌燕会因为个农女就借题发挥,冷声斥道:“不就是个村姑,我杖杀了又如何?”
花玥在后边轻笑道:“郡主身份贵重,百姓在眼中皆如蝼蚁,自然不会把小小农女放在心上。况且若草菅人命惯了。杀个人就没什么了。”
他说话少有这般直接。李瑛身子一颤。
钟朗冷冷地补上了一句:“可若是在这府里动用私刑,那就是在肆无忌惮地打凌大将军的脸。”
而凌燕则直接叫过小雪,让她去把凌轶请过来。
听得李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手中紧紧捏住的锦帕被揉成各种形状。终于,她再也忍不下去,甩手急步往门口而去。
因为清楚自己身份低微,在那淑慧郡主眼中真的是命如草芥,肖佩本以为此次在劫难逃。尤其是刚才李瑛下令将她杖毙的时候,那瞬间头脑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了。
肖佩放开萧瑜的手,朝凌燕几人行了大礼:“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凌燕忙将她扶住,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幸好我来得及时,只是此番得罪了她,我和钟将军、玥公子还罢了,就怕她去找你和阿瑜的麻烦。”
听到此话,肖佩不由低下头。自责道:“都怪我不小心。”
萧瑜在旁边摇头道:“阿姐,这事并非你的错,因为我惹了她,所以她才会迁怒与你。”
说到这里肖佩不禁想起那个小丫头的话,转头看了花玥一眼。
几人又闲话了几句,然后萧瑜匆忙折回去诱捕那条大蜈蚣,而肖佩去凌燕那里吃茶绣花。
李瑛回到府中,当即愤恨地把房里的东西全都摔了。
吓得一众丫鬟跪伏于地,大气也不敢出。郡王妃苏氏听得女儿回来了,扶了侍女香兰的手款款而至。刚好看见这一幕。
苏氏当即皱眉道:“让你不要去,你就是不听,如今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李瑛将手中的青莲花瓶一扔,坐回椅子上生闷气。发狠道:“那两个小贱人不就仗着在大将军府住了几日,我就不相信她们能一直呆在那里,下次我非弄死她们不可!”
听到这些话,苏氏不悦道:“够了,让人听了去还不知要怎么编排你。”
李瑛立刻撒娇道:“母亲又板起脸来训我了,我只家里说一下而已。难不成底下的丫头还敢传了出去?”
说完李瑛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下边的侍女,看到她们将头垂得更低,才又换上了笑脸,过去抱住了苏氏的手臂。
苏氏无奈地伸手点了一下李瑛的额头,嗔道:“你这丫头,还不收敛点,仔细你祖母知道了,又罚你。”
李瑛微红了脸,软声对苏氏道:“母亲有没有向祖母提与花家议亲之事?”
见女儿娇羞而又满怀希冀地望向自己,苏氏叹了口气,道:“那个花玥有什么好的,让你这样子痴缠?”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很不赞同,李瑛有些急了:“花家也算世家望族,而且玥公子不仅一表人才,还深得圣上看重,哪里不好了?”
苏氏挥手让侍女都退下,转头严肃地看向李瑛道:“且不说他双目失明,就因他深得圣宠,你二人也没了可能。如今圣上对靖南王府诸多猜忌,若与他看重的人联姻,指不定圣上又要生出疑心。”
停顿了一下,苏氏接着道:“花玥和凌轶走得那样近,我们王府和大将军府关系微妙,他想必也不会娶你。你三番五次寻他都碰了壁,还看不明白吗?”
李瑛紧紧咬着下唇,苏氏的话正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她都放低身段抛开脸皮贴过去了,花玥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还不如那个卑贱的丫头!
太过于不甘,李瑛不由自主就将这些话说了出口。
苏氏眉头皱的更紧:“不就是一个会点医毒之术的丫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