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尧立刻将外套脱下来,双手抓着衣领想给温雨瓷披上,“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我记得以前你只穿着毛衣就能在外面打半天的雪仗。”
他的衣服要挨上温雨瓷的后背时,温雨瓷轻轻一挡,“放尧哥,给你介绍一下,那是我两位同学,她们刚刚说,我现在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让她们看见就是脏了她们的眼,现在你把外套借我,不怕我脏了你的衣服吧?”
路放尧手顿了下,冰冷又不屑的目光瞥过冯宝珠和毕芳楠的脸。
冯宝珠和毕芳楠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莫名有些胆寒。
那是上位者多年以来积聚而成的威压,冰冷如削的目光扫过来,就像生生刮走一层皮肉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路放尧的目光只是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温雨瓷身上,细心帮她披好衣服,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别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走,和放尧哥到里边去,你俊熙哥他们都在里边。”
冯宝珠和毕芳楠眼睁睁看着路放尧贴细致的照顾着温雨瓷,心里又羡又妒。
路放尧、宗俊熙、贺明宇几个,都是景城上流社会最出名的公子哥儿,他们几个的家世不光在景城屈指可数,在京城也有很深的根基,家族势力遍布全国各地,轻易没人敢招惹。
照理说她们和温雨瓷家世也差不了太多,可奇怪的是不管她们怎么上赶着讨好,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他们的圈子,而温雨瓷却可以和他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
这些集团大佬儿们都清楚,要在上流社会立足,能力固然重要,人脉也很重要,从小就刻意安排许多机会让他们的子女见面,兴味相投的就成了朋友。
小时候结交的友谊总是热情单纯,更可以长久,曾经冯宝珠和毕芳楠也被家里的长辈们创造过许多可以和路放尧、宗俊熙几个近距离结交的机会,可无奈的是,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取得他们的好感。
而温雨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他们玩儿到一块儿,曾经她们以为那是因为温雨瓷头上顶着景城首富之女的光环,路放尧几个刻意讨好她。
可现在温雨瓷已经不是首富之女,而是个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落魄千金了,为什么路放尧还要护着她?
温雨瓷没和冯宝珠一般见识,是因为她不想在舜天国际的庆祝酒会上惹事,她要是给上冯宝珠几个耳光或是几拳几脚,势必会让全场人注目,说不定还会因为扰乱酒会秩序,被保安从酒会里请出去。
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还得为梅疏影着想,女星最怕的就是丑闻,她真生出事来,梅疏影肯定要帮她,不知道被那些生怕天下不乱的八卦娱记们乱写成什么样。
原本她想借着路放尧的影响力让冯宝珠和毕芳楠闭嘴,没想到她想息事宁人,冯宝珠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想放过她。
见路放尧护着温雨瓷想走,她在身后娇笑,“路少,好久不见。”
路放尧充耳未闻,歪头笑着和温雨瓷小声说话。
刚刚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到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冯宝珠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场景被许多人看见,冯宝珠觉得好像全场人都在嘲笑的看着她,如芒在背,咬了咬牙,心一横,大声说:“路少,您大概还不知道,温雨瓷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温雨瓷了,她做过服务员,还做过公关,陪吃陪喝陪睡什么都做过,您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以让这么肮脏的女人玷污您?”
她知道她这番话必定捞不到好,但她自恃她家的公司现在做的有声有色,她的大哥又出息,找了个京城首长的女儿做未婚妻,他们冯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路放尧护着温雨瓷,也要掂量掂量斤沉,不敢轻易拿她怎样。
最重要的是,今晚景城名流几乎悉数到齐,她拼着得罪路放尧,也要让温雨瓷名誉扫地,才能一解她多年以来的心头之恨。
她话音甫一落地,路放尧倏然回头,眉眼冷寒凌厉隐隐含着几分戾气,让冯宝珠胆颤情不自禁又退后几步。
路放尧还没说话,冯宝珠身后响起一道冷寒的似被冰冻住的声线,“把她拖出去。”
冯宝珠还没反应过来,过来两个年轻利落的年轻人,从她背后反架住她的双臂,用力往下一压,冯宝珠惨叫一声,身子后倾,只有后脚跟着地,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从大厅一侧拖了出去。
尽管两个年轻人不愿惊扰宾客,走的是宾客稀少的大厅侧面,但这样的好戏人们怎么会错过,几乎人人看到冯宝珠被拖拉的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鞋子也掉落在半路,光着脚被人硬拖了出去。
毕芳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醒过神来,怕自己也被这样对待,扭头跑了。
温雨瓷朝冲她解围的人望过去,正是今晚酒会的东道主,舜天国际的少东家贺星奕。
贺星奕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穿着手工定制的休闲西服,懒洋洋的站在贺星辰身边,慵懒中透着清寒的冷厉,犹如晶莹耀目的冰雪。
是……楚冠爵。
看到他和贺星奕之间的距离,在社交学上来说,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温雨瓷想,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贺星奕会点名让她来参加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酒会了。
楚冠爵手中端着杯红酒,懒洋洋朝温雨瓷走过去,微微俯身,薄唇凑到她耳边,慵懒调笑,“什么时候我们家小公主开拓了陪吃陪睡的业务?这么好的服务,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没算上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