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温雨瓷打开她带来的外卖,“你先去洗漱一下,把早餐吃了,我陪你去看叔叔阿姨。”
商徵羽摇头,“不行,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温雨瓷神色很严厉,“徵羽,我再说一遍,叔叔阿姨的后事还等你操持,你现在没权利倒下去!”
商徵羽看看床头桌上的早餐,沉默的点了点头,起身去洗漱,很快回来,勉强咽了几口东西。
温雨瓷陪她到太平间,见到父母和弟弟的尸体,商徵羽又是一阵放声痛哭。
接下来,商徵羽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得知了商徵羽的弟弟和爸妈相继去世的消息,纷纷赶来陪伴。
几天后,商徵羽在朋友的帮助下,终于将爸妈和弟弟的尸体安葬,撑着她的最后一口气也泄了下去,她一下病倒。
商徵羽的几个好友,大都是她的同学,还在上学,没什么时间,照顾她的任务,最终还是落在温雨瓷身上。
期间,林暮来过几次,每次来,都被商徵羽歇斯底里的骂出去。
温雨瓷觉得烦,干脆命人在门口守着,不许林暮靠近商徵羽。
输了几天液体,商徵羽身体上的病,渐渐痊愈,只是精神完全垮了,每天呆呆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不笑,靠营养素维持着生命。
林静也来看望过商徵羽几次,对商徵羽的遭遇,她同情不已,可眼见着商徵羽的爸妈已经入土为安,商徵羽却始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温雨瓷,为了她的事,人已经累的瘦了一圈,现在还要每天过来陪她一会儿。
现在有关商徵羽大大小小的事,大都是温雨瓷在操持着。
林静知道,温雨瓷自己事情也不少。
温雄的身体一直是温雨瓷最挂念的,咳嗽两声,温雨瓷也会如临大敌,又是饮食调养,又是请医生检查,一刻不敢松懈。
她要陪温雄、要看望顾战杰、要打理温家的琐事、再加上明阳的事,她每天恨不得脚不沾地的忙,如今,商徵羽这个原本不应该是她的责任的人,也成了她的责任。
林静实在是心疼温雨瓷,有次趁温雨瓷不在,把商徵羽从床上揪起起来,抓着她的双臂呵斥她:“徵羽!你该醒醒了,叔叔阿姨已经走了,你就是死在这床上,又能怎样?他们能活过来吗?”
商徵羽一动不动,木偶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徵羽,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林静用力晃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同情你,我也关心你,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可现在,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拖累着瓷瓷,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商徵羽睫毛颤了下,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浮现愧疚的神色。
“徵羽,”林静用力抓着她的双臂,看着她的眼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应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是我逼你,而是这样的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呢?瓷瓷每天过来陪你,是因为她善良,可你呢?你明明可以离开医院,继续生活,你要拖累瓷瓷到什么时候呢?”
“我没要求谁来陪我,”商徵羽哑声说:“你们都不要理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静皱眉,“徵羽,我们是朋友,我们不管你,难道眼睁睁看你死在这里吗?”
“那你们就让我死好了!”商徵羽突然爆发,一把将林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