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自小性子野,爬山游泳跑酷极限运动都是家常便饭,温雄又纵着她,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在外面疯跑,最喜欢在山水间游玩无拘无束的感觉。
她以前经常爬山,后来温家被洛寒吞了,为了温雄的医药费,她疲于奔命,这些爱好也就全都放下了。
又回到青山绿水间,她百感交集,有伤有痛,也有几分失而复得的欢喜。
这座山叫连云山,是座未开发过的野山,没有山路,只有一条登山爱好者踩出来的小径,但景色很好,再加上没有人烟,温雨瓷很喜欢。
在她眼中,再美的景色如果游人如织,也会破坏了其中的韵味,她喜欢这种感觉,天地辽阔,只有她和喜欢的他,就像小时候她最喜欢看古装武侠电视剧,幻想着有朝一日,她也和喜欢的人,两人一骑,仗剑天涯。
爬到山顶时,她已经累的不行了,顾少修却没事人一样,取下大大的登山包,递了一瓶水给她。
她喝水的工夫,他又从登山包里掏出一张油布,铺在地上,温雨瓷毫不客气的坐上去。
这一刻顾少修的登山包像哆啦a梦肚子前的口袋,顾少修不断从里面掏出一件又一件东西,餐巾纸、湿巾、保温水瓶、牛奶、两个装甜点的保鲜盒,还有一小兜精致的零食。
看他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摆在她面前的油布上,温雨瓷睁大眼,“背这么多东西爬山,你不累啊?”
“没办法,”他故作无奈,“怕老婆跟着受委屈。”
最后,温雨瓷目瞪口呆看他从登山包里掏出一顶帐篷和一个简易睡袋,她玄幻了,拿过他的登山包翻来覆去的看,“什么牌子的?我也想要一个。”
“好,”他一边支帐篷,一边笑看她一眼,“你要什么都给,回去就给你买。”
她愣了瞬,脸一点一点红了。
顾少修之好帐篷,顺手拿起她已经喝了半瓶的手,拧开瓶盖放在唇边。
“哎!”她脸更红了。
他缓缓喝了一口,才问:“怎么了?”
她小声嘟囔:“那是我的。”
顾少修看着她,悠悠笑开,“我知道,我故意的。”
温雨瓷脸更红了,啐了声:“坏人!”
顾少修放在水瓶,坐在她身边,揽他入怀,“更亲密的都做过,这算什么?”
想起他的强吻,温雨瓷有点懊恼,使劲儿推他,他却浅笑着紧箍着她,岿然不动,指了指远处,“你看,月亮出来了。”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全暗,弯月如钩,斜挂黛天,迷人星子若孩童调皮的眼睛,一眨一眨,闪烁在深蓝色调布幕上,美不胜收。
“好美啊!”她赞叹了一声,停止挣扎,不知不觉间偎在他怀中,依靠着他。
他将她半个身子揽在怀里,用身体为她半挡着夜风,在她耳边轻声问:“冷吗?”
“不冷,”她痴痴望着远天,“我觉得很自由。”
星空可以让人心境辽阔,忘却烦恼,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和爸爸一起看星星,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忧愁。
他浅笑,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喜欢就好。”
静了一会儿,他又说:“冷了和我说,睡袋可以裹在身上,很暖和。”
她点头,“好!”
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她干脆躺在他的腿上。
这样躺着看到的星空更美,无边无际,一望无垠,都是美丽的星星冲她眨眼睛,她心里美的几乎乐出声。
她喜欢这样的美丽,喜欢这样的自由,以前都是她死乞白赖的拽着洛寒陪她来,都是她准备他们登山用的一切,除了爸爸,第一次有人这么细心的呵爱她。
这个男人在实现他的承诺,他在用心的追求他。
她呢?
她真能卸下心防,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幸福快乐的和他生活在一起吗?
她忽然想起,爸爸倒下后,叔叔伯伯们不止一次告诉她,爸爸那么爱她,她一定要过的好,过的幸福,才对得起爸爸。
那时,她把这话当笑话。
爸爸倒下了,她这辈子怎么可能还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现在,她又重新审视这句话。
她不能总驻留在被毁灭的原地,她要向前走,等哪天爸爸醒了,她要将爱她的男人带到爸爸面前,让爸爸看看她多坚强,过的很幸福,而不是过的颠沛流离,失魂落魄。
她深深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就像顾少修所说,如果她做不到朝他走过去,至少不要往后缩。
她侧了侧身子,将头埋进他胸膛,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喃喃嘟囔:“我困了。”
他扶住她的肩膀,“去帐篷里睡。”
“不要,”她拒绝,“帐篷里看不到星星。”
“好——”他妥协,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冷了喊我,我抱你进帐篷里睡。”
她没再做声,抱的他紧紧的,像试图抱住她的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抱着她的男人不动如山,望着远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以前她以为这世上再没男人可以媲美她家那几个男人的容颜,这一刻才知道,人外有人,他的容貌不但不输洛寒,似乎更胜几分。
这是张可以令天底下所有女性怦然心动的脸,此刻他在深思中,身上是安静淡然让人心安的气质,却又让人觉得他强大强势,足以让人依靠。
她动了动身子坐起,舔了舔嘴唇。
她视线梭巡,寻找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