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灰‘蒙’,没有月亮,没有星辰,黯淡至极。 。
皇宫之中,一处清幽而安静的院落。
昏暗的灯光,根本不足以照亮走廊上的路况,四周漆黑黑的,也没有什么人影出现,看着很吓人的,总觉得有些‘阴’森的感觉。
鄢纯然抵达信笺上指定说好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人影出现。
她心里琢磨着,是否是自己来的太早了。
夜晚的风很大很大,树梢沙沙作响,寒风刺骨的冷。
下意识的拉了拉披风,却依旧抵挡不住大风的洗礼。
无奈,鄢纯然只好走入前方的殿内,避避寒气,又将靠近‘门’口的小窗户微微开启,留有半点余光。
若是有人来了,她也可以看得到,到时候她再出去就行。
不久,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鄢纯然下意思的屏住呼吸,心口莫名的紧张,扑通扑通的狂跳,衣袖下的银针已然准备待续。
若是对方稍有不对劲之处,她绝不会轻易罢手。
来人从窗户口一闪而过,随即听到旁侧的殿‘门’被推开,又轻轻的合上。
一缕烛光微微亮起,一道身影倒影于纸窗之上,看的有些熟悉。
鄢纯然深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开‘门’去同人碰面。
这时,声音却已经从旁侧传出,“你来了。”
开‘门’的手动作一顿,鄢纯然惊愕不已,这是苏洛的声音。
她怎、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她写的那一封信笺?
回过头时,却意外的看到纸窗之上,倒影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高一低,一看便知一男一‘女’。
难道,苏洛正在这里见史灏君吗?她怎么还敢这么做?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声音,将鄢纯然的猜想,全数打破。
这是这个夜里的第一个出乎意料。
那个本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凌逸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很显然的,是提前就约好了的。
鄢纯然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震撼,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一定要有什么事情才能够来找你吗?”
苏洛的声音再次传来,却与以往的并不相同,言语中带有几分不明的笑意,还有几分出乎意料之外的撒娇味道。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鄢纯然,这并不会是一个很美妙的对话过程。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但是,事实便是她的双脚在原地生了根,根本无法动弹。
于是,她就站在原地,任由两个人的对话,穿过薄薄的纸窗,一字不落的飘入她的耳畔。
“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别再来烦我!”
“好了,不跟你废话。我找你来,是想要问你,他在哪里?”
他?是史灏君吗?
“死了!”
“你胡说!”苏洛的声音瞬间提了一个高度,“你怎么可能杀了他?”
语气中带有一丝颤音,分明就是不相信。
然则,凌逸风的语气更冷,“为何不能?不忠于我的人,留着又有何用!”
“你真狠。”苏洛的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听着这么讽刺?”凌逸风的语气极冷,“他干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苏洛默然。
房间内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
听了这么久,也听出了猫腻。
他们之间似乎很熟,熟的有些不同寻常。
半响,苏洛平静的说着,“好,我知道了。如今你竟然会这般厌恶我。””
她定定看着面前的凌逸风,她说,“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诚实的回答我就好。”
“说!”
“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替我隐瞒这一切?”
没有下文。
这一次,是轮到凌逸风沉默了。
那无声的沉默,无声无息的蔓延。(
对于等待中的人,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凌迟,多沉默一秒,便是多凌迟一刻,压抑的令人无法喘息。
鄢纯然的双‘腿’早已经冻僵了,浑身的血液,慢慢的,慢慢的变得冷却,心不受控制的颤抖,发疼。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
“你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轰的一声,鄢纯然感觉整个人如坠入无底的深渊,看不到半点的光芒,浑身的血液全数为之凝结。
心在顷刻间,活生生的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的,痛极,血‘肉’模糊。
凌逸风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答案我早已经告诉过你。”
“你好狠的心!”苏洛的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你爱她,那么我又算什么?”
“当年你明明亲口对我说过,你心里有我,你会娶我为妻,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你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你娶她只是因为权势而已,你只会爱我一个人。我那么相信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你究竟将我的真心置于何处?”
“年少时一时兴起,你又何必太当真。”
听到这里,鄢纯然忽然间好想笑,想要大声笑着。
可是,她笑不出来,泪却轻易落了下来。
原来,这便是真相。
原来,竟是这样。
“一时兴起?”苏洛的笑声,如同魔音传入鄢纯然的耳朵内,她倏然间感觉到无比的刺耳……“凌逸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