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那时候,寒气渗入体内,一贯健康的身子变得差了许多,连带的连月事都变得不正常了。
钧哥哥曾经对她说过,她的身子一定要好好保暖。若是再有个万一,往后会很难孕育子嗣。
桀哥哥知道了以后,整整半个月没有出过御书房。任由她如何的哀求,如何的打扰,他都不肯给她说一句话。
最后,他终于从御书房出来了。
可是,她却看到他的面容,沧桑了近乎五岁有余。
这一直就是她内心深处最深沉的秘密,最心痛的悔恨。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她也只能够继续往前走,不能回头。
他终究还是同意了。
然而,他对她的态度,一度冰冷的降至冰点。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和亲的这一条道路,踏上陌生的凌国,寻求她心底最深处的答案。
当年除了桀哥哥,哥哥以外,就只有她和凝香知道这一切。
就连当初的庆生,都不得而知。
所以,庆生的死,其实也是她的自私,间接造成的。
为了踏上这一条报仇的路,她伤,害死了对她百依百顺的庆生哥哥,远离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亲人。
如今,五年过去了。
事实真相就这样的摆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刺骨。
这样残忍的事实,她该如此自处?又该如何去面对凌逸风?她该如何去面对?
信念,顷刻瓦解。
黑暗,瞬间**。
绝望,扑面而至。
凌疯子,我们之间夹杂着这么多的仇恨,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我们还可以怎么办?
豆大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沾满了她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蛋,打湿了精致的枕头,渗入里面,散开一朵朵绝美的花瓣。
凌逸风颤抖的伸出手,触摸着她的泪珠,随即缓缓的凑到嘴边一尝,苦到极致,痛入骨髓。
这**,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这一场病,来的凶猛,拖得太久。
整整五天过去,鄢纯然高烧一直都没有退,就算是一时的退下,又会在不久后再次发烧。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昏迷当中,似乎是不愿意,不想要醒过来一样。
林御医已经快要被吓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每天都在祈祷,皇后娘娘能够早一点醒过来,祈祷凌汉帝的寒气不要那么冰冷。
他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只差没有当面哭出来了。
这期间,有很多人来看过。
凌逸林夫妇,还有凌逸云夫妇,以及萧太后,苏太妃,还有苏贵妃也来过。
但是,全部都被凌逸风拒之门外,就连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唯一的不同,就是凌逸风喊住凌逸云,单独的处了半个时辰。
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也没有敢问。
只知道,等凌逸云离开以后,御书房内传来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声音,惊的四周的宫女太监,纷纷变了脸色,有的胆小的甚至是当场就哭了。
后期凌汉帝凌逸风终于阴沉着一张脸出来,浑身充满无尽张狂的戾气。
而御书房内,早已经是一片的狼藉。
精致而昂贵的瓷瓶,碎的一片片,再也不复完整。
原本整洁干净的书籍,也在各种的扭曲之下,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污渍,尘埃。
桌椅板凳,名师字画,奏折书籍,外加笔墨纸砚,全数安静的躺在染上了墨汁的昂贵地毯之上。
好好的一间御书房,硬生生的让盛怒中的凌汉帝给彻底的毁了。
整个皇宫,陷入了冰寒的冬季。
人人自危,以至于那段时间的出错率几乎为零。
……
第八天.
鄢纯然的高烧,终于是彻底的退了下来。
林御医的心脏也终于是恢复了一些,不再绷紧了神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凌逸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担心她有什么过不去的。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凌逸风几乎是误以为,她不想要醒过来了,不想再来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
偶尔,他也会害怕,害怕她醒过来,害怕面对她的各种情绪。
偶尔,他会忍不住的想着,她这么一直安静的沉睡着也很好。至少,他可以如同现在这样,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抚摸着她。
偶尔,他又会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又祈祷着她能够早一点醒过来。
凌逸风就这样一直站着,一直守着,一直等着,一直一直……“主子,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了,不如先去睡一会吧。”
后期,白青再也看不下去,自家主子如此自虐的对待自己,顾不及君臣之礼,顾不上主仆之情,执拗的开口,劝慰。
因为若是让他再如此放任下去,白青担心,皇后娘娘没有醒来,自家主子就已经撑不住的病倒了。
凌逸风苍白着一张俊脸,眉目间已经是疲倦万分,那双一贯邪魅的眼眸下,泛起浓浓的黑眼圈,菲薄的嘴唇更是有些接近惨白色,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然而,眼光中的锐利,依旧令人看了心生畏惧,“滚!”
白青丝毫不肯退让,沉声道,“主子,请恕属下得罪了!”
说着,身子如闪电般的跃过,就要对凌逸风下手,却在最关键时刻,被凌逸风轻松的避开,脚步有几分踉跄,语气极度阴鸷,“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