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懂她的意思,他按着她脑袋,温柔地安抚。身体不受控制有欲,但他心里没有,他连绵不断地怜惜她,亲得她渐渐平静下来,肩膀不再颤抖,眼泪也不再流,才慢慢松开了她。
外间四喜守夜,早被哭声惊醒,听里面二爷让她端热水进去,马上去准备。
热水来了,程钰打湿帕子帮她擦脸。温热的帕子贴上来,一点点驱走了含珠心里的冷,程钰重新回到床上时,她望着他道:“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吧,你不说,我会忍不住胡乱猜测,那样更难受。”
她的所有事他都知,她却不知他的苦,如果她早点知道,她会对他更好。
她已经猜出了大概,程钰没再瞒她。
“大哥竟然也……”含珠震惊地问,“那大嫂知不知道?”
程钰轻轻摩挲她背,意味深长地道:“听你说她最近过得都挺好,应该不知。含珠,那边你不用上心,能做的我都做了,如葛神医所说,大哥能不能恢复,全看他的运气。这事牵扯到王府爵位,你千万别露出痕迹,我不想要爵位,我只想你跟孩子平平安安的,其他的咱们都不管,别再惹大哥猜忌咱们。”
含珠默默想了会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不是神医,对于吴素梅,她除了同情什么都帮不了,问题出在程铎身上,连她向葛神医讨要的帮女人养身助孕的方子都没用了。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程钰担心。
“那,怀孕的事要不要先瞒一瞒?”含珠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
程钰笑着看她眼睛,“不必,月底我请郎中来把脉,真有了,我马上送你过去。”
“可我回侯府养胎,总得有个理由吧?”含珠皱眉道,“无缘无故回去,旁人会怎么想?”
程钰依然在笑,笑里多了一点张狂,与楚倾竟然有些相似,“理由我会准备好,至于旁人如何想,你我不用管,那些都是虚的,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都安排好了,含珠只剩下一个顾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那我去了那边,你怎么办?”总不能天天半夜翻墙吧?不翻墙,含珠才不信他忍得住。
美人杏眼脉脉含情,缠.绵不舍,程钰低头,轻吻她唇,“你怀孕了,当丈夫的哪有不去照顾你的?当然你们娘俩去哪儿我去哪儿。”至于搬去岳父家住会不会惹人笑话,他劝她别理会流言蜚语,他更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怀里的妻。
原来他要跟她一起搬去侯府,含珠情不自禁地笑,彻底放松下来,仰头打趣他,“你想得美,就肯定他会答应?”
程钰捏捏她脸,“那就看你胳膊肘往外拐的诚心不诚心了。”
含珠别开眼,小声道:“我不管。”
因为嫁人她已经求过楚倾一次了,这次他想过去住,自己想办法。
程钰想到的办法就是她,凑在她耳边提点道:“你就说我不在身边你睡不着,肚子也不舒服,他听了,肯定不会再拦。”
这还是要她帮忙啊?
含珠不好意思跟楚倾撒娇,反正现在八字才有一小撇,她不着急,扭头嗔他道:“我脸皮才没那么厚。”哪有女儿跟父亲说她少了丈夫相陪就睡不着的?还想让她拿肚子威胁楚倾,他怎么这么坏?再说他不在身边,少了他动手动脚,她睡得更安生。
她娇羞可爱,程钰吹了灯,搂着她躺了下去,脑袋往她怀里蹭,“你不说也行,只是少了我这样伺候你,时间长了你真不想我?”
像要故意提醒她他的本事似的,程钰使出了浑身解数。含珠则变成了被人贿.赂的官,开始还义正言辞的拒绝,没一会儿就被他用美男计收买,丢了骨气,晕乎乎地答应了他。
晚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纱帐轻轻飘动,纱帐里面,一对儿鸳鸯相拥而眠。
月底程钰休沐,早饭不久便派人去请郎中。
名医戴先生赶到王府时,碰巧撞上程敬荣钧哥儿要出门。小厮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戴先生也恭恭敬敬拜见静王。
程敬荣看了戴先生一眼,问长风堂的小厮,“为谁请的?”
小厮低头道:“二夫人今早起来时头有些晕,二爷就派小的去请戴先生。”
程敬荣没当回事,点点头,径自领着小儿子出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