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办喜事,老太太不爱动弹,今日没来,含珠姐妹三个便跟着大夫人三夫人来做的客。。
先去正院见静王妃谢氏。
谢氏今日十分忙碌,要盯着府里上下别出差错,还要应付一*客人,但她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情,来了客人淡淡微笑,嘱咐下人时收敛笑容,多了威严。楚家人过来的时候,她刚好打发走一个管事嬷嬷,听说云阳侯府的人来了,谢氏微微皱眉,放下茶碗,换上客气疏离的笑。
“两位夫人请坐。”说话时她目光落在了含珠身上。
含珠与楚蔷楚蓉一起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楚蔷楚蓉都见过谢氏,没什么好打量的,含珠进京后第一次来王府,平时从方氏口中听说过程钰在静王府的处境,对这位只长程钰七岁一进‘门’就得了程敬荣宠爱的王妃还是很好奇的,行礼时飞快瞧了对方一眼。
上等容貌,没有三夫人美,但是肤‘色’白皙,堪称冰肌‘玉’骨,眉眼冷漠,别有一种韵味。
察觉对方朝她看了过来,含珠及时垂下眼帘,娴静秀雅。
谢氏眼里闪过惊讶。
这位表姑娘,以前看到她总带着浓浓的敌意,仿佛她抢了她姨母的位子般,忘了是她姨母病死在先,她进‘门’在后,两家并无恩怨,而程敬荣对她亲表哥是好是坏,又与她何干?
听说她忘了前尘往事,现在瞧着,传言确实不虚。
谢氏并不想与程敬荣前两任王妃家的亲戚多打‘交’道,态度比招待其他客人更冷淡,没说上三句话,就请她们先去‘花’园与其他‘女’客一起赏‘花’,“一会儿新人就要进‘门’了,恕我招待不周。”
“瞧瞧她那态度,”三夫人很是气愤,路上牵着含珠与她低声说话,“真把自己当王妃了,娘家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小官,攀上王府后才勉强升到了五品,没有王爷,她都不配跟咱们家坐到一起,现在还好意思对着咱们摆王妃的谱。”
含珠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接话。三夫人不满谢氏,主要是因为楚菡生母的关系,算是为了她抱不平,但含珠不习惯背地里说人坏话,还是如此刻薄之词。谢氏娘家身份再低,她现在都是王妃,而且今日她确实忙,为何要同关系冷淡的楚家人多客套?
三夫人瞧瞧她尴尬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你,出事前‘性’子随你娘,跟三婶也像,出事后就像你舅舅了,老实巴‘交’的,真让人担心。
“让三婶费心了。”含珠顺势承认道。
三夫人无奈地笑笑,拍拍她手,跟上前面的大夫人,不再提谢氏。
到了‘花’园,长辈们聚在一处,姑娘们三五成群散了开去,或是赏‘花’,或是观鱼。
“静王府的‘花’园是京城园子里的翘楚,恐怕只有宫里的御‘花’园胜过这里了。”楚蔷笑着给含珠介绍,指着前面的莲‘花’池道:“我记得姐姐最喜欢站在桥上观鱼,咱们过去看看吧?”
在含珠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又确确实实是难得的好景‘色’,就点了点头。
楚蓉瞅瞅桥上,嫌弃道:“那里日头晒,你们去吧,我到别处看看。”她更喜欢待在树荫里。
于是楚蔷引着含珠去了莲‘花’池中间的石桥上。
荷叶连片,水里有颜‘色’鲜‘艳’的锦鲤游来游去,带着淡淡腥气的湖风迎面吹来,清爽怡人。
“呦,这不是楚大姑娘吗?我记得你不是最不屑来我姑父府上吗,怎么今儿个又来了?”左边桥头,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含珠扭头看去,发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穿了一身梨白‘色’绣枫叶的对襟褙子,底下是浅绿长裙,袅袅娜娜地走了上来,小巧白皙的下巴微微扬着,‘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讽刺与不屑。
“是谢氏的侄‘女’,谢槿,”楚蔷在含珠耳边轻声提醒道,“素来与你不合,姐姐不必理她。”
含珠真就没理对方,继续与楚蔷观鱼。
姑娘间吵架,这种充耳未闻的态度比巧言回嘴更气人。
谢槿就气到了,快步朝含珠走去,距离五步时被四喜拦住。谢槿大怒,瞪着她道:“这是我姑父家里,你一个丫鬟敢对我不敬?”
四喜个头比她高点,低眼看她,就多了一种轻蔑:“我不管这是何处,你再敢靠近一步打扰我家姑娘赏鱼,我身为姑娘的丫鬟,当然要护着她。”
“大胆!”谢槿挥手就要打四喜巴掌。
“啪”的一声,四喜左手攥住谢槿手腕,右手结结实实扇在了谢槿脸上,随即将人往后一推。
她力气大极了,谢槿踉跄后退,若不是被丫鬟扶住,险些滚下桥去。
站稳了,惊恐稍微平复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就清晰了起来。谢槿一手捂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四喜:“你,你竟敢打我?”父亲官职不高,可姑母是受宠的静王妃,出‘门’做客,大多数贵‘女’都会对她客气三分,楚菡的丫鬟,竟敢打她?
四喜冷笑,朝莲‘花’池扬扬下巴,“再敢上前,我扔你去池里喂鱼。”姑父姑父,喊得倒是好听,可她别忘了她家姑娘同样是静王府的表姑娘,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楚家的嫡长‘女’,是她一个五品小官之‘女’想欺负就欺负的?
“你,你……”谢槿气得俏脸通红,目光陡然投向桥栏旁的含珠,“楚菡你给我等着,今日这一巴掌不还回来,我跟你没完!”说完气冲冲朝正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