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韵茶楼位于荃弯的正中心,以南是14k的地盘,旺角,尖沙咀等繁荣地段。以北便是一大片的郊区地方,将军澳,屯门,元朗……
因为三合会已故会主的倪坤的一句说话,这酒楼变成了全港唯一一处的休兵之地,林天楚进入茶楼,经过大厅,已经看到了大大少少三波人在谈判,虽然这三波人都说得面红耳赤,拍桌打椅,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林天楚看出了顾忌,相信他们是打不起来的。
林天楚自然知道,以倪星云的身份,他自然不会在大厅之中品茶,他必定就在包厢之内。刘律师介绍了一下,这古香韵的包厢名称分别都是以古典名著来命名,而红楼梦便是三合会的专用包厢。
刘律师推门而入,林天楚紧跟其后,一入得门,他便听到一段悠扬,衰怨的乐声荡起,大厅之中,正有一个古装少女坐于一座古筝之中,脸现病态之美,幽幽地唱着:
未若锦囊收艳骨,
一杯净土掩fēng_liú。
孤标傲世懈谁隐,
一样花开为底迟,
……
……
因为上段时间主持过红楼宴的关系,所以林天楚对于红楼梦这本名著也略有泄猎,他一听就听得出这女子所想的正是《葬花吟》。
那幽幽的词句,孤芳自赏而又自怜的意境,深深地触动了林天楚的心,仿佛,眼前这个女人,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甘之抱入怀内好好爱护,保护的绝世佳人。
抑扬顿挫之间,音调忽然高了一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
……
一屋三人听得入迷,第一人自然是林天楚,他对红楼梦有着一定的了解,自然可以很好地代入情节之中,感受到黛玉葬花时的冷和衰。脑海中更浮现起一条身影,那一个坚强却又懦弱的席菲宣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貌似,这个女人也与书中的黛玉一般,总是让人产生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第二个不是别人,正是刘律师。刘律师在道上人称痞子刘,照理来说,他应该是一个粗豪之人,只是人挂着律师这个高端的职业,让他的粗与雅之中融合而成,把两种柔盾化为统一。
只见他听得入迷,这个矛盾的男人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把那一滴泪珠擦干。
第三人是一早便已经在包厢里面听曲的一个男人,男人三十多四十岁,年轻有魅力,身材壮强,一副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显得优雅高贵。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单止没有掩饰得了他的眼神,更把他眼眸中的锐光添重了三分,看身材,他是一个战将,看眼神,他是一个智将。
林天楚觉得,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而这人物是谁,林天楚已经隐隐猜测得到。
不知道又唱了多久,古装少女忽然顿住,曲终,人该散。
但是三人都没有回复过来,还是细细地品味着刚才那优伤的词句,时空仿佛就这一刻之间顿住了。
“啪…”
一串掌声从刘律师的掌中发出,吸引了林天楚与那名男人,两人的眼中都带着一点怨气,望向刘律师。(
刘律师不明所以,不是说对于表演者而言,真诚的掌声就是最大的肯定的吗?
“倪先生。”古装少女站了起来,脸色也有点不善,“我想,我要离开了。”
“谢谢小姐的精彩演出,我派人把你送走吧。”男人点了一下头,转头望向刘律师,“你安排一下。”
“是。”刘律师领命而去,把古装少女送离。
两人一走,包厢之中便只余下了林天楚与那男人,男人上下打量一下林天楚,“哦?林天楚林先生?”
“正是在下。”林天楚应了一下,同时问道:“倪星云倪先生。”
“是。”
两人的回答也很简洁,并没有什么久抑大名等马屁话说出。
“林先生,你觉得刚才那一曲好吗?”倪星云不谈正事,只谈风月。
林天楚也不急,开口就说:“刚才那一曲不错,只是,收尾时出了一点小意外,为这一曲添了一笔败笔。”
“因为痞子刘?”倪星云问道,叹了一口气:“的确,这么凄美的一曲,光用耳朵去听,只能听出型态,只有听后享受心中那一份由词曲带来的衰伤,才能听出词曲的神绪……痞子刘他……错了。”
“他不应该鼓掌,他应该让气氛继续顿住,应该给出一个无干扰的环境,让我们继续去享受这一曲带给我们的衰伤,从衰伤之中去寻找那一丝不易发现喜悦,然后慢慢地走出来,靠自己走出来。只是,他没有做到,他已经把这一曲给毁了。”
“你说的都对。”林天楚赞同说道,“可惜,我俩并不算知音。”
“什么?”倪星云脸色变了一下,“林兄难道还有什么高见。”
“刘律师自然是破坏了意境,但他一个听众,不是一个演奏者,你总不好不让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吧?”
其实林天楚说的道理很简单,倪星云懂,只是他把刘律师想得太高了。
“真正的败笔不在于刘律师,而在于刚才那位表演的小姐。”林天楚说出自己的见解。倪星云托了一下眼镜,道:“愿闻其详。”
“表演者的职责在于什么,在于让人感觉到快乐,众使是一首如此衰怨的歌曲也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