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赶紧去医院啊!”我惊慌的呆立在一旁,看着那个女人在床上痛得直打滚,好一会儿才醒神过来说。
堂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闻声跑过来,却是在门口就停下了。那个当家的二叔担心的喊了声:“三世媳妇,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那个三世媳妇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便回了句:“大叔。这位大嫂好像要生了,赶紧给她送医院吧!”
当家的二叔应了声,也没担心了,让围在门口的人都退开,朝中屋子里说:“都是跟家里生孩子的。姑娘,麻烦你照看下三世媳妇,男人不进产房,不然就要倒血霉的。二根子,你快去村头请刘阿婆来给你弟媳妇接生!”
叫二根子的人赶紧的跑出去了,围在门口的人也都全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瞅着床上的疼得满头大汗的三世媳妇,心慌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得结巴问:“那个……我……我要怎么帮你……”
“啊……”三世媳妇又是一声痛喊,双手用力的抓着刚铺好的床单,指骨泛白,双手白得吓人。看着她那么疼。我都感觉毛骨悚然害怕的厉害。
房间里的钨丝灯忽闪了下,又伴随着三世媳妇凄厉的痛喊声,接着又是一声闷雷,突然的房间里的窗户被大风刮开,被风吹得哗哗的响着。这毕竟是夜里,又正好是七月半,这地方也怪异的很,怕进了阴风影响到三世媳妇,我赶紧的过去要关窗户。
外面的风很大,还有些阴寒刺骨,我用力的拉着两扇窗户都被强力的风刮着没拉动,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惊雷,劈的一声,将三世媳妇的痛喊都盖了下来。瞬刻间,就是倾盆大雨。这雨大得就像是从天空上划开了一条瀑布似的,落雨声特别大声,掩盖住了所有的声音,我回头去看三世媳妇。只看到她痛苦的张大着嘴巴,神色痛苦,汗珠如黄豆似的从她额头上滑落,衣服也全都让汗水给浸湿了,可是雨声将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住了,我丝毫听不到她的痛喊。
风小了些。我好不容易才将窗户给关上,将外面的雨声隔绝,才能听到些三世媳妇细微的痛喊声。
“你别慌啊,用力试试……这是你的孩子,为了孩子,母亲都是无惧,你的孩子很快就会生下来了……”我按着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话去鼓励三世媳妇,心里也埋怨了句,这村子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古代,生孩子都不送去医院。像三世媳妇这样疼下去,会死人的。
堂屋里有点动静,好像是有人来了,我想着可能是那个叫二根子的请了什么刘阿婆来了,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却是听得来人哭丧着说:“哎呀,大事不好了!你家二根子让雷给劈死了!尸体就在池子边的枣树下!”
“这赶紧的去把二根子的尸体抬回来,唉!这个晦气女人!”当家二叔看了房间一眼,又跟另一个人说:“二蛋蛋,你穿了蓑衣去请刘阿婆过来给你三婶子接生,这好歹是咱们家里的种。我和你大伯、四叔、大柱去把你爹扛回来。”
这一下的,堂屋里的人全都走了。系他共亡。
三世媳妇突然的拉住我的手,艰难的喊了我一声:“姑娘,你……救救我……”
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那孩子可能是闹累了,三世媳妇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脸色很惨白,我听说过女人生孩子要折腾很久的,可能三世媳妇才过了阵痛,这会儿平复了下来。我问她:“我要怎么救你?你别担心啊,你男人的二叔已经让人去请人来给接生了。”
三世媳妇摇着头,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她说:“我嫁过来没几天,我男人就死了。要不是怀上了孩子,他们肯定就把我活葬了。外面说话我也听到了,二哥死了,等我生下孩子他们肯定饶不了我。”
“这些怎么能怪得了你?你别想这些事,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劝道。
三世媳妇情绪激动的说:“我大搜、二嫂、四弟媳妇都让这家的男人打死了,我们村里,女人是不详的,姑娘,你帮帮我。”
这倒是让我为难了,这个村子怪异的很,就像是刚解放一样,住的房子古老,还有大多数人家用的是煤油灯,女人也极度没有地位,可我只是来捉鬼的,怎么帮三世媳妇?
三世媳妇突然的又喊了声:“哎哟,小崽子又动起来了!”就又疼起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二蛋蛋去请刘阿婆到哪里了,三世媳妇这里也不能叫让她先忍着不要生。一看她大腿内侧已经有鲜红的血流出来,我赶紧过去看,孩子已经快出来了,我高兴的喊着:“使劲啊……孩子要出来了,我能看见他的头了……”
三世媳妇也受了鼓舞,将吃奶的力气也给使了出来。外面的风雨很盛,屋子里除了我和三世媳妇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空中又是一道惊雷,接着三世媳妇顺利的将孩子给生了下来。我给建了脐带后,找了块干净的布把孩子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去给三世媳妇看,三世媳妇抱着孩子渐渐的昏迷了很过去。
突然,大风将关着的窗户给又吹开,我警觉到这风里的诡异阴冷,心道不好,赶紧从背在身上的布包里掏出几张符纸,贴在房间里的四个方位。风就小了些,停了一会儿,还不等松口气,又是一阵强劲的大风刮进来,险些将我贴着的符纸全部吹走,又咬了舌尖血画了张符贴在窗口的位置,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