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让我留在家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爷爷的脾气,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如果他说了,你没有去做的话,他会很生气。
我们爷孙相依为命十多年,我不想在爷爷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还不能陪伴他,既然不让我在村子里面看着他,那我就站在村子外面,这是一个做孙子应该做的。
不管爷爷怎么想,我都必须在这里看着,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我心难安。
阿部真雪一眼就看出来我的心思,跟在我的后面温柔的说道:“周阎同学,你不要伤心,人终究都是要有一死的,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也改变不了。”
“谢谢你,真雪,本来是带你来游玩的,没有想到家里出了事情,还要连累你陪我,真是不好意思。”我颓然一笑说道。
阿部真雪也是笑笑点头,摇着头说道:“没关系的,是有轻重缓急,正事要紧。”
村子里面那些聚在一起的人,还没有散去,看到我和阿部真雪走出来,还以为我是要串门去,都乐呵的跟我打着招呼:“小阎干啥去?”
“二娘啊,我出去走走,县里还有同学等我。”说完之后,我往前走,又故意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回头看着她问道:“对了,二娘,最近我家老头子见过什么人没有,或者出去过没有?”
二娘是我们村子里面一个消息特别灵通的人,东北农村每个村子里面都会有这么一个人物,消息来源广泛,谁有点啥事都会找她磨叨磨叨。
而爷爷在村子里面这么特殊的人,家里要是有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她一定是门清。
所以问她就算是问对人了,只要是她知道的,一定会竹筒倒豆子,全部都告诉我。
也正如我想的这样,爷爷前几天在家里见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穿的很土,像是从老林子里面出来的,个头很高,身材很瘦,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在屋里说是谈了两天两夜,才离开的,走的时候,爷爷也没有出来送他。
所以,村子里面的人,都以为这个人是来找爷爷给看事的,也就是看阴病的。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于是我开口问道:“二娘,那你知道这个叫啥吗?”
“这哪能知道啊,都没有说过话,要不你去村头老王家问问吧,听说这个人到了村子里之后,去过他家问过路。或许老王能知道一些,咋了,出啥事了?”二娘的八卦性格又出来了,一听我问话,就想要打听点东西。
我一笑说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心。我还要赶车,就不陪你唠了,你们唠吧,我先走了。”
“好,坐车慢点啊!”
“恩,我知道了。”
带着阿部真雪,离开人群就朝着村头老王家里去了,老王的老伴死得早,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儿子也是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在家,属于孤寡老人那类的。
推开大门,走进屋子里面,看着老王正在屋子里面看电视呢,我咳嗽一声,开口问道:“王叔在家呢?”
“啊,小阎来了,快进屋。”老王站起来,开心的说着。也许是自己孤独的时间太长了,屋里来个人,他都会非常高兴。
闲聊几句之后,我直奔主题的问道:“王叔,我问你个事,前些天是不是有个外乡人来咱们村子了,到你家问路的?”
“对啊,还是问你家怎么走的,老周叔应该知道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老王疑惑的问着。
确实,我这么问谁谁都知道有问题了,可是没有办法啊,爷爷不让我在村子里面待着,让我现在就回哈尔滨,还说自己时日无多,大限已至,这怎么能够让我走的安心自如。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王叔,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哪里的人?”
“叫什么,我好像是记得他说过,你等我想想啊,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老王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是一拍大腿,发出了啪的一声,只听到他说道:“想起来了,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叫荆元盛,好像是大兴安岭那里的,具体是哪里不知道了,也没有说。到底怎么了,老周叔出什么事情了吗?”
荆元盛,大兴安岭,有了姓名和地址就好办了,就怕不知道叫什么是哪里的,那才是一头雾水,没有个头绪。
问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带着阿部真雪离开了。
回到了我们下车的地方,看着公路上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在得知爷爷要死了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空无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空空如也。
浑身上下的劲头好像是随着这个消息被突然抽空了一般,阿部真雪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默默不语的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但是又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却没有说出来,而我此时因为想着爷爷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阿部真雪的表情。
就在我默默无语的是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竟然是徐冉,我接听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的爆喝。
“小兔崽子,你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你走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你不要命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嘛。说,你现在在哪里呢?叶玄已经找到了第二本生死书的下落了,你赶紧过来,我这次带你去大兴安岭。”
虽然里面传来了一声声的怒吼,徐冉满是怒气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