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有些不安稳,总是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半夜的时候我被奇怪的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一看,肥肥睡在我的喙上,四仰八叉,我小心把他滑下去,站起身子四下打量,洞里很静谧温暖,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忽地,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再拱外面的雪,我立马就警觉起来了,对于夜盲的鸟类来说,脑子有病也不会在这样的夜晚往外走,除非?
妈蛋!发情的凤太不要脸,肯定是哪一只孤夜难眠的凤想趁我睡觉,来个霸王硬上弓。
说多了都是泪啊,寡妇门前果然是非多!
我二目炯炯地盯着洞口,就等那只不要脸的家伙进来,我就把他冻成千年寒冰。
雪被拱开了,进来的却是……绮绮!
“咳咳咳……”我被自己吐了一半的冰呛个半死。
绮绮进来之后立马把洞口重新封上,转头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绮绮的样子非常狼狈,身上光滑的毛毛都变得毛躁分叉,身上凌乱不堪,沾着雪和冰喳,还挂着羽毛。即便这样,绮绮仍旧是高傲冷清,神情高深莫测地望着我。
“绮绮……”我心疼地要死,那个小俊是怎么搞得,他不是很疼绮绮的吗?
绮绮被我的呼喊卸掉伪装,她扑了过来,我连忙张开翅膀把绮绮抱在怀里。肥肥被我翅膀张开带的风扇到一边去了,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猛地看见绮绮,乐得叫道:“美鸟鸟,你是来提前接收我的吗?”
这只死虫子,时刻不忘自己跳槽的重任,若不是我怀里有绮绮,行动不便,我非踩他一百下,碾二百下。
绮绮安静地趴在我翅膀下面,闭着眼睛,神色很疲倦的样子,她的身体冰冷,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
我一面尽量贴紧绮绮,温暖她的身体,一面低下头,用喙为绮绮梳理羽毛。我尽量让自己动作轻柔一些,冰喳什么的就让肥肥吐火烤干。
我和肥肥都很精神,忙活了大半夜,绮绮身体终于温暖了起来,毛毛也恢复了鲜亮整洁。
我用头轻轻蹭蹭绮绮的脸,这在以前都是做梦梦到的场景,我瞬间觉得繁衍地好温馨。我打了个哈欠,裹紧翅膀把绮绮包裹得严严实实,和肥肥说了句,“我们睡觉吧,明天还得捉鱼呢。”
肥肥也打了个哈欠,趴到绮绮的翅膀上,说了声:“好。”我们几乎同时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鼻子里阵阵香味叫醒的,我闭着眼睛想昨晚是不是做梦呢?绮绮不是和小俊一起呢吗,怎么会大半夜跑来找我?
我使劲吸吸香味,确定是绮绮身上的味道,才有勇气睁开眼睛,低头看到怀里的绮绮安静地睡着,我心里满满地全是粉泡泡。
我轻轻地用喙梳梳绮绮头上的毛毛,然后叼起肥肥放到自己的翅膀上,肥肥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用口型告诉他我们得抓鱼去。
我翻起一个薄一点的棉花被,用体温温暖好,轻轻围住绮绮,然后踮着爪子拱开雪走到院子里,重新把洞口封上。
今天的风雪很大,温度更低了,但是我的心却是火热的,我迅速找了到凤捕鱼的地方,那有个冰窟窿,我把肥肥连同香囊一同摘下来放到一个雪堆上掏出的临时小洞,就迅速下水了。
一下去,没把我吓的毛毛都站起来,一群蚌的浩浩荡荡在水底等我呢。妈蛋,这群记仇的壳类,我可没时间和你们打架,绮绮还在家等着吃爱心早餐呢——我屁滚尿流地跑了。
躲在一个石头后面,确保他们散了,我才开始抓鱼,一想到绮绮在家等我,我全身都是动力,鱼一条一条被我抛出水面,抓了几十条大鱼,确定自己再也带不动了时,我才飞出水,到了冰上抖抖身上的水珠,一个狂风吹过来,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不会感冒吧?凰不会感冒吧?”我大声说,边说边把鱼垒到一起,再洒点水,很快就冻到一起了。
我把香囊从雪洞里叼出来放到身上,肥肥一脸不愿意地从香囊里出来,很小心地不碰有水的地方,把香囊重新系好,他又快速钻进去,不停地嚷嚷:“水真可怕……”
我爪子有力地抓起一大坨鱼块,向家的方向飞去,归心似箭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我很快降落到院子里,我们躲在门口铺着一张兽皮的地方,我开始梳理湿透的羽毛,肥肥开始烤鱼。
凰的羽毛上很难沾着什么,但是我在水下躲了那么长时间的小心眼蚌,羽毛彻底湿了。等肥肥烤好两条鱼,我也差不多干了,我拱开雪,叼着两条鱼钻了进去。
绮绮还趴在我围好的棉被里休息,听到声音抬眸看过来。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眼神里有暴躁的怒火,只是在看到我那一刻消散了,我把冒着热气的烤鱼放到一个盘子里(不知道是哪个发情的凤贡献的),用翅膀推到绮绮面前,“趁热吃。”
绮绮看了我一会,低头啄了起来。
我总是感觉绮绮怪怪的,还有她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了,闻着很上瘾,我不想离开。我又很想问绮绮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怕真相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悲剧,于是我也沉默了。
阿娇的死时的痛至今仍停留在我的心底。
绮绮只吃了半条就不肯再吃,她挪到最里面,闭着眼睛趴着,周身都散发着旁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我和肥肥对视了一下,将绮绮剩下的鱼干掉。我出去将剩下的鱼搬进仓库储存起来,看着空旷的仓库,我觉得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