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找人。”小野回答。
“找谁?”青峰问。
小野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脑子也在飞速转动,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没见过,不知道他和张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知道厨房下面的这个防空洞,张霖现在在哪儿,那份电报……是不是这个年轻人给发出去的?
小野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份诡异的电报给念出来,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晓得这份电报,那就是他发出的,如果对方不晓得,那也没理由马上杀了自己,这样自己还有逃脱的机会。
“去先死知道困乐成,”小野快速的念出了这份诡异的电报,接下来很认真的观察青峰的反应。
青峰一听小野的回答,顿觉诧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你说什么?”
小野一看青峰的反应,就知道电报不是他发的,这个人不是自己人,既然这样,这个年轻人进了防空洞,可能是自己偷偷闯进来的。想到这里,小野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能留下活口,让他说出去防空洞的事,张霖这伙儿人性命堪忧。对了,张霖呢,怎么防空洞里只有这一个人,刚才还听见说话声呢。
青峰见小野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情急之下又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隐蔽的地方?”
“嘘……楼上有人进来了。”小野举着手,悄声的说了一句。
青峰毕竟年轻,不如小野有经验,他信以为真,连忙抬头看防空洞入口,这一抬头,给了小野反抗的机会,小野直接一脚踢飞了青峰手中的枪。
青峰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赶紧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枪,无奈小野从背后扑了过来,俩人倒地扭打在一起。小野这人也学过功夫,也练过日本的空手道,青峰虽会功夫,那点本事都是从郝亚烁那里学了几招罢了,连亚烁都不如,怎么可能对抗武艺精湛的小野。所以,没几招下来,他已经被小野压在身体底下,手臂被反扭了起来。
“放开我,我知道你是谁,你当初给李大农送过信。”青峰见自己不如对方强干,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敌人伤害自己,先主动交代了。
小野见此人好像认识大农,还亲眼见过自己给大农送过信儿,更加诧异了。因为小野平时基本都用电报跟张霖联系,很少主动出来送信,那段时间日军查电报查得很严,自己怕暴露所以才亲自出来联系大农的,也就是那么一两次亲自送信,没想到被这小子给撞见了。
“你在哪儿看到我送信的,张霖现在在哪儿?”小野问。
“在……在笼包铺,大农假扮乞丐那次……张大哥现在……出去了,”青峰不得已说出了实话。
“张大哥?你认识张霖?”小野诧异。
“何止认识,还……还是他组织里的成员。”青峰有点不高兴了,被反扭的感觉真是痛苦,好像自己头一次栽在别人手里。
小野一听,就觉得这事不对,他有点糊涂了,照这么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自己人,那么他刚才认出了自己,为什么不主动相认,非得等自己把他制住了才肯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小野有点不放心,依然不肯松手。
青峰没辙了,只好拿出不得已的暗号:“天高路远,空无一人。”
小野一听,果真是自己人,对了一句:“白云之外,鸟语花香。”
青峰和小野说得都是两句“藏头诗”,“天高路远,空无一人”的藏头诗是“天空,”是张霖的代号;“白云之外,鸟语花香”的藏头诗是“白鸟,”是小野的暗号。这是张霖告诉青峰和亚烁的,此暗号是张霖跟小野联系时对头用的,张霖自从知道日军要派人刺杀他之后,把这个暗号告诉了青峰和亚烁两人,如果自己不幸遇难,以后就用这个暗号跟小野相认。
小野赶紧松了手,青峰从地上坐起来,由于小野力气很大,青峰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青峰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手腕。
“兄弟,得罪了。”小野有点自责,表达了歉意。
“呵呵,大哥力气真大啊。”青峰哭笑不得。
“你说你是张霖组织的成员?”
“是呀,张大哥跟我们说过你,你是白鸟。”青峰笑道。
“张大哥没事吧,我急着找他。”小野有点焦虑。
“哦哦,他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守防空洞。”
“刚才我下来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你吗?”
“我?没有啊,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和谁说话。”青峰诧异。
“奇怪了……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
“可能……你听错了吧,确实没有别人。”青峰说。
“也许吧,”小野有点放不下心,但也无可奈何。
“对了,你特意来此,想必有重要的事吧。”青峰问。
小野一听,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就是收到的那封电报的内容,“你看看,这是你发出去的吗?”
青峰接过来一看,摇了摇头,说:“不是我。”
“那你知道是谁发出去的?这封电报可是永乐胡同这里发出去的。”
“我觉得这封电报不像是组织的人发出去的,电报机就在防空洞里,我刚才也没动它。”
“怎么会这样?”小野拿过来青峰手中的电报,又看了一遍,很有把握的说:“这封电报是永乐胡同发出来的,虽然语言杂乱,但我怀疑是此人不懂电报密码,情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