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而言,眼前这个秦墨就耐看多了,人也年轻,更要紧的他是个有实力的人,能让她和阿兰双双躺在他的怀里当宝贝。
戚氏睨了秦墨一眼,笑上眉梢,盈盈下拜道:“夫君懵懂莽撞,不知被什么人利用,闯下这塌天大祸,此事与我二人绝无半点干系,祈请将军查问明白,还我们一个清白。”
秦墨握住戚氏的手,笑道:“娘子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
他用力揉捏着戚氏的小手,柔若无骨,滑腻异常,揉的她面若红霞,眼含桃花,喝醉了酒一般。秦墨却是早就醉了,浑浑噩噩的只顾咧嘴笑。
……
李茂从内保处得知何泓之死跟秦墨有关,又听说何泓之案尚未了结秦墨就把何夫人戚氏和何泓的妹妹何兰接到了他自己的家里。
李茂让石空把秦墨叫来,劈头盖脸地喝问道:“何泓是不是你杀的,因为什么,因为何夫人艳若牡丹,何家妹子静若幽兰是不是,你这个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秦墨瞪着眼大叫:“谁说的,谁说的,谁告老子的刁状!”
李茂道:“你吼什么,吼什么,杀人夺妻还占人妹子,这种事你还有脸嚷,qín_shòu不如!何泓尸骨未寒,案子还没有结论,你就把人接到自己家里,你这叫……叫什么,你自己说。”
秦墨道:“我说有人告我的刁状嘛,我几时把她俩接家里去啦?谁告诉你的,你叫他站出来,我跟他对质。不错,我是看上何家阿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凭什么是他的不是我的,老天不公,我要横刀夺爱,我这有错吗,你们不都是这么干的嘛,偏偏我就做不得。”
李茂道:“你既是看上他妹子,明媒正娶如何,就算要她做妾,料必何泓也乐意吧。何必杀人。”
秦墨顿时气短:“我这不是弄错了嘛,我以为阿兰是他侍妾呢。”
李茂道:“你呀你呀,你这右厢头领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你都能搞错。”
这次,秦墨没有回嘴,想想也着实窝囊,幽州军政两届,上至节度使,下至县丞县尉,军队里的都头,屁大点官都在右厢的严密监控下,怎么就偏偏漏掉了何泓呢。
李茂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人是你杀的,纸是包不住火的。”
秦墨道:“何泓的死我很愧疚,真的,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决定用我的下半生来赎罪,我要把他的妻妹都娶进门,好好照顾她们,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真的,我发誓。”
李茂道:“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她们合伙把你阉了给何泓报仇?”
秦墨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说?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索性辞官回家抱孩子去,也没脸出来混世了。”
李茂气极而笑,点着秦墨的脸说:“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奇葩兄弟。”
秦墨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彼此彼此。”
李茂忍下一口气,道:“有件正经事交你去办?你不要嬉皮笑脸。内保处侦破了一桩案子,拿了个西市坊的人,据这个人交代,王庭凑占据瀛莫后,独立倾向越来越强,王承元倍感压力巨大,如今正和魏州的蒋士则打的火热,欲扳倒田弘正,扶田怀谏上位,两家结盟,解除南顾之忧,全力对付王庭凑和我。过去河北三镇的格局是,幽州跟魏州交好,共同对付成德。我刚上任魏州方面就派人过来表达和好之意,我一直还没有回应,这次你跑一趟,表达我的和好之意,西市坊的这个人权当是份见面礼。”
秦墨笑道:“魏州如今是徐夫人当家,她至今还扣着朱婉儿不肯放,看起来是对你旧情未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的。”
李茂道:“据我所知,魏州的山南社是掌握在蒋士则的手里,张久武对她阳奉阴违,她管不了多少事的。”
秦墨道:“你那是老黄历了,张久武已经被她架空,现在山南社只听她的,说一手遮天未免有些夸张,说一句算一句还是没问题的。”
秦墨又道:“听说她跟徐如之间只是名义夫妻,一直分居着呢,人家真是在等着你。”
李茂横了秦墨一眼,喝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切莫掉以轻心,去了也别急着回来,等何泓的案子办结了再回来吧。幽州不同于辽东,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秦墨点头说知道,临别之际,又笑嘻嘻道:“最后问你一次:婉儿究竟要不要接回来?”
李茂想了想,回答:“你斟酌着办。”
……
张弘靖回京后,生了场病,大病初愈,进宫向李纯辞官,他不想做这个吏部尚书。
中唐之后的六部实权归侍郎和二十四司郎中,尚书位高而无权,多不管事。
李纯没有为难他,让他以太子太保衔在朝休养,君臣独对时,李纯问张弘靖:“李茂此人究竟是忠臣还是大忠若奸?”
张弘靖从容答道:“是个干臣,除此人外,暂无人能镇幽州。”
答非所问,李纯却把头直点,对张弘靖说:“爱卿且将养身体,将来还要为朕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