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病逝,天熹的皇位却因太子的失踪和陈王的谋反,而落到了赫惊鸿的头上,朝堂之上还算是平和,但在百姓之中,却是议论颇多,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一时之间民风却也颇为混乱。
这样的局势下,新帝赫惊鸿却依照先帝遗诏大赦天下,减免各项苛捐杂税,开始在政务上做出改革,岂图利用狠、绝、快的方式尽快压下这种无形中的****。
而曾经参与过陈王一党的官员也在最短的时间被揪了出来,未待众人喘上一口气,铺天盖地的罪状一纸一纸接连而下。
而作为陈王曾经的旧人,冷怀素自然亦逃不脱干系,就在陈王落马这一日,官兵亦在同一时间将整个陈王府都押入了天牢,至今仍未斩决,不过是看在新帝登基的份上,想必过了这段时日,这些被抓入天牢的死囚依然是逃不过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也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整个天牢里却是死气沉沉,如今关押在此的绝大多数都是受陈王牵连的党羽,冷怀素抱着双膝,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身上肮脏的囚服以及满身的狼狈却是抵制不住她那手脚因为寒凉而挫骨的疼痛。
每每在潮湿的环境,这手脚的毛病便像是会长脚似的,一日比一日厉害。
身旁的几名婆子丫头正哀声叹气的说着什么。
“不是说大赦天下么?怎么还不放咱们出去?”一名年纪轻些的丫头哽咽着抓住旁边婆子的袖口,只怕这一辈子都未曾受过这样的苦,心里竟还想着入了天牢有朝一日能出去。
旁边的婆子倒是个老道的,哼笑了一声,将头靠在了潮湿的墙壁上,语气中不无讽制:“进了这里你还以为是进了寺庙么?除非你有能出去的理由,如若不然,便等着老死吧!”
这话有意无意的话倒是提醒了冷怀素,她静静的抬起头来,看了那婆子的方向一眼,眼中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这抹希望重新支撑着她忍住了浑身的疼痛。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活下去,活着从这里出去,找冷怀瑾报仇。
若不是冷怀瑾将她推向陈王,她如今也不会是个这样的下场。
正想着,廊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有人吆喝道:“将这几人与陈王府的人一并关着,反正也是坐穿牢底的!”
说罢,锁链声响起,一扇铁门应声而开,几个哭天喊地的男男女女被推了进来,冷怀素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冲到了牢门口,一把死死的拽住了那押解犯人的官差,喊道:“大人,你们不能关我,我肚子里有皇家的子嗣,若是我在这牢里有个好歹,你们这些知情不报的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官差原本送了人就要走,回头一看自己的衣角被人死死的牢着,这女子的相貌倒是极好的,再瞧一眼所关的地儿,便知道是陈王府上的女人,照她的身形相貌倒也不像个下人,即使如今落迫着,却仍旧带着几分主子的跋扈。
那官差愣了愣,听这女子的话,便是她肚子里还怀着陈王的骨肉。
虽说新帝将陈王一党如数拿了下来,但这陈王的子嗣却仍旧流着皇族的血啊,按理说,还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这个道理,所有的人都懂,那官差思索了一番,狐疑道:“你说的可当真?”
冷怀素见他已有动容,连连点头,抓住对方衣角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生怕自己的希望就这么溜走了。
但好在那人也不是傻子,同身旁的人商量了一番道:“我们先上报刑部,再叫刑部的长官来决定!”
说罢,用力一挣,快速的离开了天牢。
冷怀素咬了咬牙,看着那几人离去的背影,粉拳紧紧的捏了起来,如今的办法,便唯有等……
……
冷怀瑾入了宫,便由慈宁宫的小太监直接领着去了太皇太后那里。
原以为这殿里只有自己与太皇太后,却不想,竟是聚了好些人,左右一扫,都是些年轻貌美的端庄秀,一行人似乎已经坐了好些时候,说说笑笑的,气氛甚是和悦。
“臣女参见太皇太后!”冷怀瑾施了一礼,便见太后召自己过去。
早前,她与太皇太后也算是颇为投机,因此也不扭捏,便笑着走了过去,在太后的示意下,与德馨服侍于她左右,宫人上了茶,太后笑着道:“你们都来尝一尝这宁秀的手艺,听闻她可是茶艺的行家!”
说罢,眼神飘向了坐在冷怀瑾次位的姑娘身上,这姑娘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十分的秀气,打扮亦是贵家千金中少见的得体而不奢侈,让人乍一看上去就会生出几分好感。
姓宁……想必便是新提拔上来的理蕃院宁大人家的千金了。
想到这里,冷怀瑾已然明白了太皇太后今儿个唤自己来此的目的,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就着太皇太后的目光多瞧了几眼,与宁秀点头示了个好,便收了回去,低头抿了一口镶金边团花茶盏中的香茶,确实是不错的。
便听德馨笑道:“确实是好茶,也只有宁秀这样心细的人才煮得出这样的好茶来!”
坐下的几位秀亦跟着称赞了几句,使得整个花厅中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冷怀瑾倒抽了一口气,却是未跟着附和,也未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收今日的场子。
“怀瑾,你觉得如何?”太皇太
你觉得如何?”太皇太后却没打算放过她,声线一转,目光便落到了冷怀瑾的身上。
这话明着似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