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手上的钱包问:“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齐镜望了一眼乌泱泱排队的买票的人群,笑着说:“我就在这里等你,记住,不准用英语,必须用德语准确买到两张船票。”
我爽朗的接过他皮夹,非常自信的说:“放心,你站在这等我吧,看我怎么用自己的德语给你成功搞到两张船票。”
齐镜望着我眉飞色舞的模样,只是淡笑着,抬起手在我脑袋轻轻抚摸了一下,说:“去吧,别怕。”
我将他手从我脑袋上打掉,豪气万丈说:“小事情,你等我。”
我说完这句话,拿着他的皮夹转身要走时,齐镜忽然拉住了我,我一回头他便将我人抱在了怀中,我被他这忽然的拥抱扰得措手不及,甚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齐镜抱了我好久,忽然又松开了我,他黑色眸子认真的看了我几眼,他没有解释这个拥抱是什么意思,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去吧。”
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并没有动,而是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摸了摸,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奇怪问:“没发烧啊,你干嘛抱我?”
齐镜说:“因为觉得你今天很乖,所以想抱你。”
我笑容灿烂说:“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没有显得多高兴,脸上的笑反而收了收,再次催促了我一句:“去排队吧,不然会等很久。”
我点点头,听了他的话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是快朝他走近了一步,然后在他脸上快速的偷了一吻,趁他发现之前,便转身朝着那长龙一样的队伍笑着跑了过去,可跑了几步后,我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笑也消失,我下意识将手中的皮夹用力握住,没有回头,继续朝着队伍走去,最终站定在一个不知道哪国的人身后。
我排了三十分钟后,便回头去看齐镜,发现他仍旧站在不远处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正好有个瑞士本地的小姑娘,手上拿着花篮来到他面前,用德语问他需不需要买花。
齐镜弯下腰和那小姑娘说着什么,两人在交谈间,齐镜抬手指了一下我,那个小姑娘顺着齐镜指的方向看了过来,点着头说了一句什么,齐镜便拿了几张瑞士法郎给了那小姑娘。
那小姑娘对着齐镜敬了一礼,便从篮子内拿出几朵新鲜的花朝我这边跑了过来,用德语告诉我说:“这是刚才的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我并不知道她手上的花是什么花,只是觉得很漂亮,我伸出手接过后,那小姑娘又说了一句:“这些花没有花语,只是我在山上采摘的野花,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说完那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我拿着手上的花看了两眼,便抬起脸朝齐镜笑了笑,他站在远处就静静的看着我。
长龙一样的队伍不断朝前蠕动着,我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轮到我时,我深吸了一口气,用这段时间所学的德语和对方交流着,可开口的第一句话显得有些结结巴巴,那售票员似乎是见后面还有很多人,见我吞吞吐吐的在耽误时间,连上微微有些不耐烦。
我紧张了好一会儿,最终终于鼓起勇气用德语和对方说:“我需要两张船票。”
那售票员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手快速的操作着电脑键盘,票据打印机内不断咔擦咔擦在响,她将两张票拿给我后,便指着入口处和我说:“去那边排队上船。”
我接住后,说了一句谢谢,便拿着两张船票转身要去找齐镜时,可身后人来人往,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全部被一些不知道哪个国家旅游团的人给挡住了,那些人穿着刺眼的蓝白衣服,头顶上带着一顶特别耀眼的翠绿色帽子,手上拿了一枚红色没有花纹的小旗子,随着导游缓慢朝前行走着。
我努力想要从哪些人中去辨别齐镜的身影,可那旅游团来得人太多了,今天这边人也特别多,又特别拥挤,许久都不见他们从那个位置走完离开。
我等了好一会儿,等得不耐烦了,终于朝着那方向跑去,在旅游团内的人群中艰难的插了过去,可好不容易插过去,到达齐镜之前所在的位置时,并没有看到他人。
我握住手上的花,傻傻站在那儿许久没有动,望着面前人来人往的人从自己眼皮子低下经过,我手中的两张船票被我握得皱巴巴的。
我像上次在超市走散一般,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我只是固执的站在那儿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牵住我手对我说:“周宴宴,我们回家。”
我像个雕塑一般站在那儿整整一个下午,当热辣的太阳从头顶匆匆溜走后,身边的游客越来越少了,所经过的人脸上有疲惫有高兴,有麻木有闷闷不乐,我看得清清楚楚,可唯独不见齐镜那张脸。
我等到十点时,游客基本上走光了,有保洁人员在清扫大路,琉森湖这边的工作人员见我站在这里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以为我迷路了,有人走上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同样是用德语和我说的话,我看了他一眼,用德语和对方说:“我在等我男朋友,我们走散了,可我想,他会来接我。”
他有些惊讶我会说德语,给惊讶归惊讶,他又再次说:“可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你确定你男朋友会来吗?”
我说:“会的,他不会丢下我了,现在的他肯定在焦急找我。”
他问我:“你有手机吗?打过他电话联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