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齐镜去了一间饭店,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拿着菜单跟浏览文件一般,慢条斯理的看着,时不时问我吃什么。不吃什么。
我都是简单回答随便,随便,随便,他问我什么,我都说随便。
这菜点了差不多十分钟,齐镜明显感觉到我语气内的敷衍,他将菜单合住后,抬脸看向我,说:“没有随便。”
我说:“那就吃什么都好。”叼助吐血。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便没再去打开菜单,而是侧过脸对一旁站着静候很久的服务员低声吩咐着他选中的几样菜,服务员用平板记录下来后,等菜点好后,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齐镜两人,外加身后不远处的鱼缸内正欢快游动的金鱼,齐镜见我始终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反而无比轻松说:“只是吃顿饭,何必这样严肃。”
我皮笑肉不笑问:“是吗?”便坐在那儿不开口说话。
齐镜倒也没接我茬,在等饭菜上来的间隙中,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齐镜在我身后,手上握着鱼食盒给瓷缸内的金鱼撒着食物,而我至始至终也没有从位置上起身。只是坐在那儿,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和警惕。
齐镜在给鱼投食的时候,问了我一句:“真不需要我上门解释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梗着脖子。一口回绝说:“当然不用,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我听见齐镜在我身后发出极低极低的一声笑,几乎微不可闻,他说:“既然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那我也不在多此一举了,只是……”
我僵硬着身体坐在那儿一分钟,等着齐镜只是后面的话,可等了好久,房间内静悄悄一片,我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两下,终于忍不住了,侧过身去看齐镜,他正站在窗口微垂着脸专注的看向鱼缸内的鱼。
窗户外的光打进来,他半边脸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柔和又顺眼。
我望着这样的他许久,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齐镜。那时候他不上班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清晨在客厅内喂喂鱼,或者在花园内逗逗鸟。
我最爱他的时候,面对他这专注的背影,都可以花痴好久。
隔了这么久,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微咬了一下,不痛不痒,但却又说不出的难受与厌烦若。
我望着他背影发呆,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幸好,鱼缸内有一条黑色金鱼为了抢夺食物,在水中用力一跃,带起一串水声,将我惊醒。
我才想起来,问了他一句:“只是什么。”
齐镜再次听到我声音,他伸直了腰,握着手中的鱼食盒子,朝我淡笑说:“原来你还在等我下面的话。”
他放下手中的盒子后,便重新坐在了我对面,说:“没什么只是了。”
被他吊胃口吊了这么久,如今他却轻飘飘一句话将我打发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可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很快,两三位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手上端着我们之前点好的菜陆陆续续上了桌,接二连三全部上齐后,服务员在一旁开了一瓶五颜六色大约是饮料的东西,给我倒了一杯后,便给齐镜倒了一杯。
齐镜看了我一眼,便夹了一个鱼翅放到碗内,我并不打算再和他争执或者吵什么,便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他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可他今天点的菜都是又麻又辣的类型。
虽然我平时对饭菜的观念是无辣不欢,可没想到这家饭店内菜的麻辣已经超出我平时所能够接受的范围,因为桌上没有水,我吃一口饭菜,便不得不喝一口手边酸酸甜甜的饮料。
吃到后面,齐镜碗内仍旧干干净净的,他只是浅尝了一些青菜之类的东西,我感觉口干舌燥,觉得脑袋有点晕,刚端起手边的饮料正要继续喝下去时,齐镜忽然伸出手轻轻挡住了我杯,他说:“不能喝太多。”
我感觉齐镜的脸在我眼前变幻成数十张脸时,我觉得头晕,便从椅子撑着桌角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那半杯没有喝完的饮料上,我看向齐镜问:“酒?”
坐在原地没动的齐镜说:“嗯,果酒,你不是随便吗?我随便点了,我以为你知道是酒,而不是饮料。”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的,可身体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从桌上挣扎起来,刚拿上椅子上的包,转身便想离开时,双腿一发软,人便往下面倒,齐镜及时的一把扶住了我,我人埋在他怀中。
齐镜顺势搂住我的腰,他问:“要紧吗?”
我想推开他,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这种无力之感,根本不想醉酒的人该有的行为,我非常清楚醉酒后,不会虚软到连话都说不出来,那酒里面一定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干什么?
我脑海内正纷乱的想着时,紧接着,齐镜便给了我答案,他动作温柔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周宴宴,你真以为你和赵毅之间是天作之合吗?”
他眼睛内带着一泓秋水,温柔又柔情,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是齐镜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我了,他垂眸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这一关,如果他对你没有任何猜忌,并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坚定不移的选择信任你,那你要嫁给他我也绝不会说二话,就像你所说,这样的男人适合你,婚姻内,所需要的东西,他都能够给你。”
他手轻轻抚摸着我脸说:“可同样,如果他并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