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濂祯的手,却因‘迷’香的作用已没了多少力气。 。闻昭仪轻松卸开他的手,苦笑道:“好啊,被你恨到如此地步,总也好过你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来人!”
退出去的几名宫‘女’太监一直在外面待命,这时便进了‘门’来,其中也包括追在濂祯身后来到昭明宫的唐汉。唐汉一见濂祯手扶‘门’框站立不稳,就过来扶住他。
闻昭仪冷瞥了唐汉一眼,吩咐道:“将这太监拿下,暂且收押,再将皇上扶进屋去。”
两名太监依言上前架开了唐汉,另有两人搀住了濂祯。濂祯此刻连话都已说不出来,脸上渗出不少虚汗,满眼怨毒地‘逼’视着闻昭仪,似是想用目中怒火将她燃为灰烬。
唐汉慌忙道:“娘娘三思,如此对待皇上乃是大逆不道之举,怎可为之?好歹娘娘也该问过太后的意思……”
闻昭仪此刻又哪还听得进劝告,冷哼一声:“大逆不道的事,我已做过了,不怕多这一件。( 将他带下去!”
唐汉被拉出屋‘门’,还坚持喊道:“娘娘好歹问过太后意思,即便是太后,也不会如此对待皇上!”
闻昭仪却听而不闻。下人们见此情景也都是惶惶不安,却又不敢违拗她的命令。
濂祯意识愈发模糊,感到自己被人扶到了‘床’上躺下,想到琇莹还在冰天雪地之间罚跪,自己非但没能寻得一个解决之道,还落得这个结果,‘胸’膛当真愤懑得几‘欲’炸裂。
依稀闻到闻嘉慧身上那熟悉的熏香气息来到跟前,他的意识中只余下一句话:我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闻嘉慧坐到‘床’边,望着半闭了双目躺在‘床’上的濂祯,伸出拿着丝帕的手去为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又用手指理了理他脸边的碎发。蓦然忆起过往与他同‘床’共枕的经历,这般可以随意亲近他的机会,已经一年多都不曾有过了。
只有用出这种手段,才能达成所愿么?闻嘉慧满心满怀都是扭曲的愤恨与快意,既然如此,那自己真的只好如他所言,将这恶人做个彻底了。
天枢收了面前的影像,感到前所未有地忧虑。白濂祯与闻嘉慧,这两个人谁也不肯妥协,不肯退让,以至于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下一步事态又会如何发展?
他只需稍稍前瞻一下,就可以看到一个极其严重的后果……
天‘色’越来越暗,泯香榭前,白雪依旧飘扬纷飞,在地上积得越来越厚。
刘丰沛蹲在廊柱下打着瞌睡,忽被一阵钻进脖领的凉风冷醒,连打了好几个冷颤,赶紧起身搓了搓手跺了跺脚来回暖,转头朝琇莹看过去,见她仍姿势规矩地跪着,斗篷与风帽上都积了不少雪,简直像个雪人,可见已长时间一动不动。
“娘娘,其实……奴才事后自会向太后禀告说娘娘一直规矩罚跪,您不必如此。”刘丰沛走近道。
琇莹抬头朝他一笑:“多谢公公好心,没事,我还撑得住。”
刘丰沛身为监督人,也不好多劝对方违规,心里不禁奇怪,这位贵嫔娘娘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想不到体格还‘挺’好,在这冰天雪地里跪了这么久了,换他他都怕是要晕死过去,而这娘娘却仍然气‘色’良好,说话声音平稳如常,太后这责罚,倒像是对她一点作用都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