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静望着这一幕,一时都不知所措。.. 。妍妃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王才人,见王才人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芸贵人的行为,正是她为王才人安排的戏码。王才人一样是出身不高的小嫔妃,妍妃想来拿捏她,‘逼’迫她为自己顶罪而死,也是手到擒来。却想不到,中间被‘插’了这么一杠子。
这么一来,太后的目的、妍妃的安排都被岔了开去。妍妃又将目光转向太后与闻昭仪,心里反而开始觉得好笑,这么一来,太后敲打沈家的计划可就是被她侄‘女’亲手搅‘乱’了,这事对她自是大有好处。另外,闻昭仪与皇上、秦贵嫔一方,也是真真正正地结了血仇。
太后虽然随着众人一齐站起,此刻脸‘色’却一如往日的冷淡平静,仿佛这等流血伤人的事在她眼中已是稀松平常。而素来沉不住气的闻昭仪此刻却与她姑母一样,‘波’澜不惊。
濂祯满面痛惜之‘色’,既痛惜芸的惨死,也痛惜琇莹的悲伤,走来跟前想要劝说又无从说起,愣了片刻,才扶起琇莹。
琇莹哭得双眼通红,挂着涟涟泪水朝周围众人望去,眼神陡然变得冷冽如冰。众人被她这眼神看过,都觉得凛然心惊,这怨毒狠戾的目光,似乎比那流血死去的芸贵人更加触目惊心。这目光最后移到了闻昭仪身上。
琇莹缓缓开了口,声音沉冷得好似老了几十岁:“今日这份血债,我秦琇莹记下了。是谁害得芸儿惨死,他日……我一定叫她血债血偿!”
琇莹铿镪顿挫地说完,再不管什么,直接转身大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余下的人好一阵无人出声。今天是大年三十,这本该是一场喜气祥和的年夜饭,谁知所有人都还未来得及动筷,就出了这么一场变故。
濂祯未动声‘色’,望着琇莹走出,转回身道:“请母后体谅莹儿感伤芸贵人之死,出言无状,不予追究。”
太后淡漠道:“皇上放心,哀家自不是那么计较俗礼之人。今日之事会落得这般结果,也是哀家始料未及。芸贵人既已身死,所有功过也无需计较了,就还按贵人之礼下葬吧。妍妃,此事‘交’由你去安排。”
“是。”妍妃答应着。
“大伙都散了吧。此事已然了结,切记不要添油加醋到处传扬,败坏皇家名誉。”太后说着,便将手递给宫‘女’搀着,缓步朝‘门’口走去。
想不到这时,却听见了闻昭仪的声音:“太后,皇上,是否……还有件事该当今日定夺一下?”
太后又停住脚步,却没有回身,也没有出声,能看到她正面的人,都见到此刻太后双眉微微蹙起,显‘露’出不多见的一抹烦躁,脸‘色’也更‘阴’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