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着要早点儿起来,所以,外面刚有动静,林靖阳就睁开了眼睛,天色还黑乎乎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自然也看不见沙漏,闭眼,再睁眼,让脑袋清醒一点儿,接着就听见外面的声音:“老爷?老爷?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大约是怕吵醒了江婧娴,刘妈妈的声音压的特别低,要不是林靖阳提前醒了,还真不一定能听得见。他迅速坐起身子,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表示听见了,外面也就没动静了。
返回身,蹑手蹑脚的从床尾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出门洗刷。刘妈妈在花厅摆了一碗粥和几个小菜,还有一些点心,林靖阳刚起,也没多少胃口,但生怕和昨天一样,出门很长时间都吃不上东西,所以还是硬逼着自己喝了那碗粥,吃了两个包子。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林靖阳骑着马直奔抚远将军府,到门口的时候,守卫的士兵都有些吃惊:“你怎么来这么早?”
“早吗?昨天将军说我来的有些晚,所以,今天要早点儿。”林靖阳翻身下马,其中一个士兵牵了马匹到一边去,另一个人引着他往里面走:“昨天不是打仗吗?情况不一样,今儿又不用打仗,我估计你得等一会儿了,这会儿将军还没起呢,董副将也还没来,所以……”
他们两个可没胆子将人直接放进去,所以林靖阳就暂时只能在门房等着了。也幸好林靖阳不挑剔,有个地方等着就不错了,还有热茶喝,还有点心吃,还能抽空考虑等会儿见到了抚远将军应该要怎么开口,会遇见什么情况,要应该如何应对之类的,时间也不算难熬。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二进院子的门也开了,有小厮打着呵欠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手里的扫帚,士兵赶紧上去说了林靖阳的事情,那小厮犹豫了一下,也没耽误,转身就回去通禀了。不到一刻钟,就返回来接了林靖阳:“将军这会儿刚起,还没吃早饭呢,你来的挺早的。”
林靖阳点点头,并未接话。虽说抚远将军是刚起,但林靖阳见到人的时候已经是清清爽爽了,精神气儿挺足的,老远就笑道:“今儿来的挺早,是不是昨天被我吓着了?哎,你这小子,难道就不知道变通的吗?昨儿是什么情况,今儿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傻乎乎的非得来这么早呢?”
林靖阳上前行礼:“见过将军,将军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末将都是会放在心里的。”
抚远将军摇摇头,笑着问道:“来的挺早,吃早饭了没有?没有就和我一起吃。”
“尚未。”林靖阳也笑了一下,跟着抚远将军去了花厅,不光是抚远将军一个人,还有抚远将军的五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和林靖阳差不多年纪,最小的那个,大约是十三四的样子,还有几个小孙子,一群男人。
他们看林靖阳好奇,林靖阳看他们也好奇,一般来说,像是抚远将军这样地位的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了,就应该是提拨子孙了。这一点儿,不管文官还是武将,都是一样的,比较看重下一代的发展。
就是曹知府,他的长子才十二三,现在曹知府都已经时常带着出来见人了。抚远将军这个,比文官更有优势,那就是可以将手下的兵将拆开,给儿子谋权。
京城再繁华,不如当个土皇帝。
兵权这种东西,也更能世代相传,就好像原来的顾家,顾侯爷手握兵权,之所以让顾庆辉出去打仗,肯定是想让他立功,回来之后接管军队的,可没想到顾庆辉不争气,不仅没立功,还差点儿将自个儿赔进去。
可就算是这样,顾家的军队,还是传到了顾庆辉手里。林靖阳回京城平乱的时候,就是正面遇上了顾庆辉。
抚远将军手里这权利,可比顾侯爷的大多了。再加上儿子多,难道就没想过为儿孙们谋一些福利的吗?那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军队之内小范围的官职调动,其实都是抚远将军一个人说了算的,若是将几个儿子安插进去,那军队可就成了一家之地了。
可来广东这么长时间,好像也没听说这军营里,有抚远将军的儿子什么的,就连几个副将,也都是外姓人,和抚远将军,和平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位就是新来广东的指挥使大人?”平将军的大儿子先开口问道,脸上带笑,看着很是和善:“我是平子洲,久闻林将军大名,却无缘得见,今儿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林将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平……”林靖阳顿了顿,平子洲是个很开朗的,当即笑道:“我今年二十八了,林将军贵庚?”
“二十七,平兄。”林靖阳抬手,旁边估计是二公子的人笑道:“我叫平子洋,今年二十六了,该叫一声林大哥。”
互相见过礼,互通了姓名,抚远将军抬手往下压了压:“都坐下都坐下,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了再说。”
平将军家的规矩和林家的不太一样,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不过,同样是不让丫鬟婆子伺候,大人自己夹菜,小孩儿够不着了还有长辈帮忙,看着倒也挺和睦的。
吃了饭,平子洲他们带着孩子走人,林靖阳跟着平将军去书房。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从今天开始,你和士兵同吃同住,你受的住这个苦吧?”平将军问道,林靖阳点头:“将军放心,我也是从小兵熬出来的,自然能受的住这个苦。想当初,我刚去边疆那会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