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沉寂的白色一望无际,岳天祥站在忠义盟的院子里,厚厚的积雪没过他的膝盖,这是几年来罕见的一场大雪,整个骊山已如天山般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岳天祥一身白袍,静静的望着裹的严严实实的冬青沉默不语,此刻他心如撕裂般难受,原本炯炯有神的星目,也似蒙上了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岳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司徒月微笑着走了过来,她身上的貂皮大衣在寒冷的雪地显得异常的温暖,她手中还拿了一件虎皮披风,这是她连夜为岳天祥赶制的,而这个虎皮是司徒远一次打猎得来的,他一直没舍得自己用,说是要留给未来的女婿,为了父亲的遗愿司徒月把它做成了一件披风,准备送给岳天祥。
岳天祥冷冷的道:“你怎么来了?”
“天气寒冷,我做了这个披风送给你!”司徒月说着已将虎皮披风给岳天祥披在了身上。
岳天祥摸着虎皮上柔软暖和的长毛,慢慢的道:“谢谢你!”
司徒月轻轻一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言谢吗?自从昨日葬完岳伯伯你就一言不发,今天一整天也没吃东西,我好担心你!”
岳天祥漠然的道:“我没事!”
看到岳天祥表情淡漠,眼中寒光逼人,司徒月甚觉不安,她又轻声道:“我知道你为岳伯伯的事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想开点!”
岳天祥望了司徒月一眼,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勉强的笑了笑道:“月儿,我真的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有空还是多陪陪我娘吧!”
司徒月看到岳天祥的微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嫣然一笑道:“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看伯母,她今日也是一餐未尽!”
“去吧!她看见你可能会高兴点!”
司徒月点了点头,迎着雪花慢慢的向忠义盟的后院走去。
看到司徒月慢慢消失在雪幕中的背影,岳天祥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再次觉得愧对这个痴情的女子,三日前他和秋意寒诀别,本想着有司徒月在身边,他可以慢慢的淡忘秋意寒,将自己的一片热情全部放到司徒月的身上,可回来后他才发现他根本就做不到,每每看到司徒月的身影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秋意寒,她的音容笑貌无处不在,就连这漫天的白雪也有她的影子,她已在岳天祥的心中根深蒂固,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岳天祥也想顺从父母的意愿和司徒月结成百年之好,可这似乎比登天还难,他对司徒月表现出的关爱只是寄予对她的歉意和怜悯,而不是公平轻松的爱恋。
岳天祥一想到儿女私情,便心乱如麻,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痴情女子,秋意寒已被他伤的遍体鳞伤,他还会继续伤害司徒月吗?这个问题他实在不敢想,但这似乎已成必然,对于一个不爱的人他所表现出的只是毫无生机的敷衍,心里却永远不会有她半点影子,这种看是无形的伤害更让人痛彻心扉。
雪下了三天三夜,似乎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过膝的积雪给出行带来很多不便,岳天祥本来打算昨日便下山去找冷清香为各大门派的掌门夺取解药,可由于那日被冷清香刺伤,又加上落崖后腰部受了重创,他这几日的身体很是虚弱,要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去迎敌,成功的可能只有三分,搞不好还会搭上一条性命。 [里还愿意让死而复生的儿子再去涉险,为了保护儿子也为了不失江湖道义,她派贾德带了五个门下弟子先去打探冷清香的行踪,虽然贾德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在他还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他只能点头答应师娘的命令。本来这次他想趁岳家父子去世的大好机会说服师娘和各位师兄弟,荣登忠义盟盟主之位,可没想到岳天祥居然死而复生,让他的好梦成为泡影。他恨岳天祥,他暗下重誓一定要想办法铲除岳天祥掌管忠义盟。
岳天祥慢慢的在雪地里踱着步子,各掌门已中毒五日,后天便是最后的期限,要是贾德他们找不到冷清香的踪迹,那该如何是好?就在他焦虑不安时,林夕一身灰白长袍,轻盈的飘到了他的面前。
“岳天祥,秋意寒在哪里?“林夕大叫着,眼中怒火直烧。那****随蓝玉翠母女将岳不平的遗体运回忠义盟后,便准备去找秋意寒,但不巧岳天成突然伤情加重,出于愧疚他用功为岳天成疗伤,结果一直到深夜岳天成才好转,后来又遇上暴雪,山路难行,他便在忠义盟待了一夜,谁知第二天清晨岳天祥居然带着司徒月回来,林夕生气的质问岳天祥,他担心秋意寒的安危,害怕她会一个人独自去找解药,虽然冷清香是她的妹妹,可这个女子阴险狡诈,未必会在乎这份姐妹情。面对林夕的质问,岳天祥只是冷冷的说了声不知道,而司徒月却高声警告他以后不要在岳天祥面前提起秋意寒这个名字,林夕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为了不让这个痴情的女子做出什么傻事,他不顾天寒路滑,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武当山下,可除了厚厚的积雪,哪里还有秋意寒的影子。他寻遍整个山野和武当山周边的村落也没有找到秋意寒,他把所有的不快和失落全部归罪在了岳天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