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时分,初春的微风仍带着冬季的的清寒拂过,烛火微亮忽明忽暗,落烟儿身着浅色襦裙,站在落府门口,不停的徘徊眺望远方,神色焦灼。
“丫头别晃了,晃的我头都晕了!”落辰风靠在门栏边,无奈说道。
“哥哥!爹爹娘亲这么晚了还未回来,你都不着急的么?”落烟儿气恼,眸光中带着怒色。
这丫头,落辰风摇头失笑,眸光悠远望向黑暗的天边,思绪如缠缚在一块的线条怎么理也理不顺望着落烟儿焦灼的神色,心中微滞,若是她知道了真相,该有多心殇?
“爹娘又不似你,不会照顾自己……唉。”最后一声叹息近乎无声,忽的抬首一看,神色亦是一松,微笑道:“你看,他们不这是回来了么?”
“爹爹,娘亲!”远远瞧见落府的马车缓缓驶来,落烟儿便迎了上去。
落定阳率先下了马车,听见落烟儿的呼喊遂回首,便看见她小跑而来的身影,神色略有些僵硬,复又放松开来,接住她,轻声斥责道:“怎的还是这般莽撞!”
落烟儿嘻嘻一笑,抱怨道:“随让爹爹将娘亲拐走的,竟然还拐走了一天,让烟儿好生担心!”
“烟儿……”
沈氏轻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落烟儿遂挣开落定阳的怀抱,走到马车旁,道:“娘亲快些下来。”
沈氏闻言,撩开了帘子,走了下来,却是没有扶住落烟儿递过来的手,径自又朝马车里面道:“嫣然,下来吧。”
落烟儿怔怔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这是记忆中沈氏第一次没有握紧她的手!又听见沈氏更是柔声向马车里头呼唤,心中更是酸涩,娘亲何事对另外一个人也这般温柔可亲了?
此时从马车中伸出来一直葱白细嫩的柔荑,肤若凝脂般在月色下泛着莹润光芒,那只手撩开帘子,便只见一个妍丽的美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落嫣然无疑。
落烟儿眼见这自家娘亲将手递过去,将那嫣然姑娘扶了下来,那嫣然瓜宁走下马车之后径自抱着自家娘亲的胳膊,二人好不亲密!
落烟儿眼眶略有些酸涩,似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了一样,心底一个角落慢慢开始空洞瓦解。
“爹,娘。”落辰风也走到二人面前唤了一声,复又看着落烟儿,揶揄道:“你们可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这丫头可能就要一夜不睡出去找你们了。”
“让丫头担心了。”落定阳欣慰的看着落烟儿,眸中慈爱不减,可是他却不知他此番慈爱的模样落到另一人眼中是何等的刺眼!
“娘亲,这位是嫣然姑娘罢?她怎会与你们一起的?”
落烟儿望着挽着沈氏胳膊的落嫣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算是前几日看到她与君子逸之间你侬我侬都未曾这般不满过。
“先进屋去吧,此事稍后再说!”落定阳开口道。
因着落嫣然一直黏在沈氏身边,落烟儿又不想与她一块,于是一个人别扭的走在最后,而沈氏与落定阳均是愁眉紧锁的模样,竟无一人发现她的异样,落烟儿瞧着走在前头的两人,心中更是失落,如今娘亲与爹爹都不再关注她了么?从前只要她一皱眉他们都能立马知晓,更是会对她嘘寒问暖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丫头,又想挂油瓶了?”落辰风调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落烟儿耸了耸鼻子,瞪了他一眼,哼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你这样子,就像被抢了稀罕玩意儿的小孩子一样,就差红眼眶,哭鼻子了!”
“你!”只一声看了看前面想携而行的二人,扭过头,不再言语。(
“丫头,怎的还和娘亲置气了?若是再不主动点,娘可是要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闻言落烟儿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却是立马跑到沈氏设旁,挽住了她另一边的胳膊,不再言语。沈氏见状轻笑一声,用手轻轻拍了拍她挽上来的手,像院中走去……
“娘的意思是收嫣然做义女?”落辰风声带三分诧异,望着嘴角仍是噙着笑意的落嫣然,以及落定阳夫妇,疑惑问道。
“是的,今日我与你娘去普济寺之时,恰好碰见了嫣然,你娘与她甚是投缘,而嫣然……孤身一人在这定丰城,无依无靠的,我和娘便决定将她收为义女,今后她就住在咱们汝阳侯府了。”
“那我是多了一个姐姐还是妹妹?”落烟儿听见落定阳此番说道,心中对嫣然的不满少了些,倒是多了几分同情,原来嫣然姑娘竟是个孤儿……
看起来她同自己一般大,自己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她却早早就出来卖艺,想必过得很是辛苦罢!
“嫣然比烟儿大了几日,烟儿便叫我姐姐可好?”落嫣然柔声道,唇角带着浅浅笑意。
听见她如是说,落烟儿顿时扬起了明媚的小脸,嘴角的梨涡愈发喜人。
“那烟儿便多了一个姐姐是么?”说罢她瞧了落辰风一眼,得意道:“到时若是哥哥再欺负于我,不需爹爹动手,姐姐便会帮烟儿的对么?”
落嫣然闻言,凤眸中泛着丝丝暖意,她掩嘴一笑,道:“自是当然!”
二人一瞬间便达成同盟的模样叫其他三人都舒了一口气,沈氏与落定阳均是目光怜爱的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眸中欣慰且安然。
“既然嫣然姐姐已经认了爹爹与娘亲作义父义母,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了,烟儿从小到大还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