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风和云浩带着昏迷不醒的高钰回到涵域关,清早出现在赵贤所下榻的驿站时,赵贤很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指着高钰说:“这是啥意思?能给个解释吗?”
“齐国内乱,被暗算的后果,掩人耳目狸猫换皇帝。”云浩叹了口气,简单的语言解释了高钰的处境。
赵贤倒吸了一口气,摸着下巴眼中精明的盘算着什么,“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吗?我妹妹被他耍的团团转险些丧命不说,我老子还在他的手下手里,可是这会他竟然有这样出现在我这里,这买卖不划算啊!”
“不划算就送回去好了,反正他也不算是好人,就让他们互相残杀好了。”凌风不屑的丢了句,转身离开了。
赵贤歪着脑袋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云浩有些无语的等着赵贤,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赵贤先开口了,“虽然有道理,不过怎么说都是正统的皇帝,用皇帝换皇帝的买卖应该也亏不哪去,况且,他应该也算是没有丧尽天良,看在他这次为了忆儿奔波的份上,不如先给他找个地救活了再说。将军觉得如何?”
云浩很鄙视的犯了个白眼,给高钰盖好了被子,打算走人却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向赵贤,“买卖是一回事,感情却是另一回事,我不觉得留下他,忆儿就会再度被他的花言巧语改变心意。还有,我去齐军军营之前曾经潜入过岳阳城见到了陛下。他有圣旨给王爷您。”
“父皇?”赵贤一下子变得恭敬了很多,接过了云浩从怀里取出的密函。没有拆开,而是先问了现在的情况。
云浩略显些犯愁,“不怎么乐观,父亲的意思能坚持守城一月,粮草也仅够坚持一个月的时间的。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把齐国的人打回老家。其实你的决定没有错,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高钰目前的处境竟然是这样!很棘手呢!”
赵贤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摆弄着杯子,皱着眉头托腮,“真是难办啊!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粮草有但兵力不足,高钰现在也是有名无实的处境,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如果论兵力我有些把握把大家从敌军阵地解救出来,只是到时恐怕要做出些牺牲才行,这是个除掉障碍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王爷觉得如何?”云浩的话另有所指,但却看到赵贤很是犹豫,玩世不恭的脸上前所未有的沉寂。这样的一反常态,看来所谓野心在赵贤看来终究还是无法越过君臣手足之情,毕竟太子虽然愚钝,却始终待赵贤不薄,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绝情的地步,对兄长置之不理。
“能不能先给我些时间考虑,我需要些时间,不过很快,我会在短时间内恢复你的。”赵贤缓缓地站起身,侧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高钰说:“找个好大夫先治好他,派人先暗中盯着免得这小子耍花招,额,算了,不如送去忆儿那里吧,让忆儿这剂良药守着他,或许他能好的快些。”
云浩冷笑,死得快些吧,忆儿能给他好脸色才怪,而且……
不过,云浩还是照做找人把高钰折腾去了忆儿所住的小院里,但怕被殃及,只是派人送去,他没有露面,而且还是以赵贤的名义送过去的,他可不想替那家伙背黑锅。
忆儿本来有难得安宁的生活,可不想这好不容易来的平静,竟然只在短短的几天就打破了。几乎咆哮的指着房间里的男人质问:“你们把人从哪抬来的就送回哪里去,这男人和我有仇,我不保证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不会宰了他!”
下人们也很为难,他们并不清楚忆儿的身份,但却清楚能和贤王还有大将军同行的人,一定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人。只是被凶的有些委屈,“姑娘消气,贤王已经和大将军一起筹备营救的事情了,他们救起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身后重伤昏迷到现在,如果不是无力管他也不会送来姑娘这里麻烦姑娘照看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王爷说这个人对于营救圣上很有帮助,玩玩不能让他死了。”
忆儿当然知道高钰的重要性,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看到他,瞧着他现在的无力的样子,她就会很闹心很烦。她以为云浩他们把高钰活捉来,就直接威逼利用,用条件换人。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都说了不想再见他,偏偏九哥就把他人送到了自己面前了。
大局为重,可也不能这样的重法吧!头疼的斜了眼高钰,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郎中给高钰看好了伤,服过药之后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忆儿的住所,安静的小院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只是这里又多住进来一位。
深夜,北风开始了呼啸,房间里却是暖暖的。
高钰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望着纱幔微微一愣,这才小睡了一会怎么好像都变样了?房间内灯火通明很亮,烛光被窗风吹进来的微风吹得摇晃了几下又恢复如初。
捂着胸口爬起来,定眼望着那坐在烛光下一针一线认真缝纫的女子。女子在听到轻微的动静之后愕然的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继而又漏出厌恶的目光无视他,继续手里的伙计,但很显然她现在无法在平静的缝手里的东西了,只缝了两下就被扎了两下,痛的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允了两次。
高钰先是迷茫的望着忆儿,以为在做梦,却见忆儿没有想梦里那样对他挥剑相向,而是坐在椅子上艰难的站起身往另一个房间走去不理他,他才相信眼前看到的都是真的,不由得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