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一回,林舒雅知道了她的厉害,便问道:“这汤药有何不妥?”
“娘娘先别服药。”冷香接过药碗,“嫔妾先闻闻。”
“如何?”花柔紧张地问。
“微臣亲自抓药、亲自煎药,怎会有不妥?”关太医吓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嫔妾记得,这碗汤药的药味与昨日的药味有一点点不一样。”冷香又闻了一下汤药,“这碗汤药似乎有一味特殊的药。”
“今日的汤药与昨日一样,怎会药味不一样?”关太医辩解道,目光似有闪躲。
“关大人,你确定这碗汤药与昨日一样?是你亲自抓药、煎药?”林舒雅冷声问道。“是……是微臣亲自抓药、煎药……与昨日一样。”关太医垂首道,并无多少底气。
“混账!”林舒雅怒道,“谋害皇嗣,是死罪。”
“微臣……”
萧婠婠提议道:“娘娘,传宋大人瞧瞧这碗汤药是否真有问题。”
花柔得令,立即派人去传宋之轩。
不多时,宋之轩匆匆赶到,而关太医已吓得双股发颤。
仔细地闻了那碗汤药,宋之轩微低着头,“娘娘,这碗汤药不能服用。”
众人惊骇。
林舒雅眉心微蹙,怒气隐现,“有藏红花?”
宋之轩摇头,“这碗汤药中有一味药,叫做马齿苋,娘娘曾小产过两次,若不慎服了性寒的马齿苋,极有可能再次小产。”
闻言,关太医立即跪地,面如土色。
萧婠婠惊了,皇贵妃腹中胎儿竟然连续两次被人谋害,手段高明,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林舒雅竭力克制着怒气,“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谁指使你谋害本宫腹中孩儿?”
“微臣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关太医抖得厉害,“微臣没有谋害皇子之心……微臣是冤枉的。”
“你身为太医,竟然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林舒雅气得拍案。
“微臣一时不察……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关太医哀声求饶。
“娘娘,嫔妾以为,此事应该禀奏陛下,查出谋害皇子的真凶。”冷香道。
恰巧,殿外传来公公宣禀的声音,“陛下驾到——”
花柔扶着皇贵妃起身迎驾,众人也行至殿门口迎驾。
自那晚拒绝侍寝之后,楚连珏未曾传召过萧婠婠,也未曾在慈宁宫碰面。
她总担心龙颜震怒,连续数日忐忑不安。
悄然抬眸,他看见楚连珏踏进大殿,袍摆随着步履的行进而微微掀起。
楚连珏拉着林舒雅就座,面色淡淡。
他的目光仿似无意间移至萧婠婠的脸上,瞬间便滑过去,淡然如水。
眼见关太医惊惧得剧烈颤抖,他问发生了何事。
林舒雅如实禀来,他登时震怒,拍案道:“竟敢谋害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陛下明察,微臣没有谋害皇子。”关太医叩首求饶。
“这碗汤药出自你手,不是你还有谁?说!何人指使你谋害皇子?”楚连珏面目冷寒。
“微臣……微臣煎药时,忽然觉得腹痛,吩咐小谷看火,然后去茅房……回来时,微臣没看见小谷,药却煎好了……微臣没有留意汤药是否被人做了手脚,就急忙送汤药给娘娘服用。”关太医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他押下去,斩无赦!”楚连珏的面色越来越黑,骇人得紧,“传小谷。”
————
侍卫去太医院传小谷时,发现他在自己的厢房上吊身亡。
线索就此断了。
楚连珏震怒异常,不过并无下令彻查。
冷才人两次保护皇子有功,他下诏晋冷才人为昭仪,赐居咸福宫,与别的妃嫔同居一宫。
短短半月,冷香从一名卑微的六尚局女史,晋为昭仪,一朝成凤,成为众多女官、宫娥羡慕妒忌、活生生的传奇。一时之间,巴结冷昭仪的宫人、妃嫔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咸福宫,因为,她有陛下的恩宠,更有皇贵妃的眷顾。
这日,嘉元皇后问起近来宫中发生的事,萧婠婠简略地说了冷昭仪得宠和皇贵妃腹中胎儿遭人谋害的事。
林舒瑶点点头,叹了一声:“若你愿意,晋封为昭仪的就是你,可惜咯……”
“娘娘说笑了,奴婢无福。”萧婠婠想起那夜身中媚药的陛下狂乱地吻自己、命令自己侍寝的模样,身子不禁一颤。她拒绝侍寝,他没有秋后算账,或许,他是因为中了媚药才要自己侍寝。
“不是无福,是你不愿。”林舒瑶拍着她的细肩,“哀家真不懂你……”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太明白。”
“说吧。”
“虽然陛下对娘娘情有独钟,但也宠幸别的妃嫔,娘娘……会不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萧婠婠艰难地问。
“自然会,不过身为帝王,原本就该雨露均沾,独宠是大忌。凌尚宫,世间男子皆如此,三妻四妾,朝三暮四,身为女子,只能将这些不适宜的念头藏在心底,否则便是自讨苦吃。”林舒瑶的口吻颇为沧桑,仿佛看透了男欢女爱。
“奴婢明白,世间男子皆薄情,女子却要三从四德,一心一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凌尚宫,这是你想要的?”
萧婠婠摇摇头,“奴婢身为后宫女子,怎会有如此念头?”
林舒瑶轻笑,“哀家明白了,你不愿侍寝,是因为你不愿与这么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