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曼瑶的指责,李容修有些头疼的晃了晃脑袋,很是无辜的摊手说道:“照片并不是我换的。我只不过是再听了迟君豪的话后,对你的过往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跟别人交往过。所以就雇了‘潘多拉的盒子’去调查你……不过我只能说,这调查的结果实在令我意外。”
说到这里,李容修刻意看了一眼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迟君睿和自觉弄巧成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迟君豪,冲着面色惨白的沈曼瑶开口冷笑道:“李沈两家乃是世交,你我二人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你不爱我,可我始终觉得我们两个还是有些朋友之谊。却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怀着别人孩子嫁到我们李家的事情。怎么,你还真觉得我们李家是那种会替别人养孩子的蠢人?”
“……你与迟君睿的丑事败露,你不说反思己身,反而怪我不应该请人调查你。难道在你心中,我李容修就活该被人带绿帽子,活该成为混淆李家血脉的罪人吗?”
李容修越说越失望,看着瘫在床上除了痛哭和胡乱指责别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沈曼瑶,他突然觉得以往牢牢凝固在脑中的女神形象霎时间飞灰湮灭。而眼前的沈曼瑶……不过是个不知廉耻,不辨是非还破坏了别人感情的面目狰狞之人。
面对这样面目全非的沈曼瑶,李容修突然觉得有些提不起劲儿来。他上辈子耿耿于怀了那么久,最想不明白的就是沈曼瑶为什么会抛弃自己选择迟君睿,还是以那样一种冷酷决绝的方式。那天那场订婚典礼上,沈曼瑶毫不犹豫的转身和优雅从容的指摘成为李容修永远的噩梦,落实了他纨绔无能的名声,让他被晚城众世家豪族耻笑了十多年。让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而这辈子,换做自己率先抛弃了沈曼瑶,看着这一对奸、夫、淫、妇在众人面前宛若丧家之犬一般的模样,李容修突然觉得梗在喉中的那一根刺不见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迟君睿和沈曼瑶这种烂人的身上。痛打落水狗没有问题,但因为痛打落水狗而打乱了自己的节奏,破坏了自己的生活,就是愚蠢了。
于是李容修很是唏嘘的长叹了一声,向众人微微欠身示意,然后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蹩仄的令人窒息的休息室。
穿过那宛如童话中的城堡一般炫丽梦幻的订婚现场,甩开蹲守在大门口的狗仔队,李容修独自一人驱车而去。亮丽的红色跑车开在空旷寂静的盘山道上,车速飞快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李容修想要借着这样的举动,将自己前世今生积攒了两辈子的郁闷释放出来。让所有的芥蒂和耿耿于怀随风而逝。然后明天,他将迎来崭新的一天。
当晚,李容修回到李家的时候,遭到了李家众人的三堂会审。虽然李爷爷已经从私家侦探那里了解到大部分事实,可有些细节部分还需要李容修的补充。李家男人们一致认为,唯有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哨探明白,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在往后的角逐较量中占尽上风,才能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对于长辈们这种商业联姻后就开始合作,一旦合作破裂后就立刻撕逼的行为,李容修表示非常理解。于是他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所有的手段和想法阐述明白——包括在游艇上遇见了“潘多拉盒子”的创始者,并与他利益交换,得到迟君睿与沈曼瑶在一起的证据的事情。
而在这一段的描述中,李容修着重突出了自己本来想要派人偷偷溜进迟君睿与沈曼瑶在晚城南区买下的为偷、情所用的别墅中,安装针孔摄像头获取证据的想法,最终却因为与“潘多拉的盒子”的创始者的交易,从而放弃了这种不够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作为。不过鉴于助理费曼的行动力,李容修有必要怀疑这个没有真正实施的要求,一定有第三个人知道。
对于李容修的作为,李家男人们表达了有志一同的赞扬。在他们看来,出生于豪门世家的男人们必须“生而优雅”,所以有些“不绅士不体面”的小动作,务必要放在台下进行,然后捂得严严实实地让谁也不知道。
正如李容修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因为听到了外面人对自己未婚妻的风言风语,所以聘请私家侦探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这样的做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若是因为怀疑未婚妻与别人在一起,就做出私闯民宅,安装摄像头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可就要受人指摘了。
因此李容修在最开始对费曼的吩咐中,才一直强调希望他雇佣的人员能够在公众场合拍下迟君豪和沈曼瑶的亲密照。因为李容修也明白,一旦他用不正常的手段获取了沈曼瑶和迟君睿在一起的证据,虽然也能凭此揭开两人的真面目,可是他自己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谁会愿意相信一个为达目的就不择手段的人呢?换句话说,谁又愿意与这样的人交往。
世人有言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也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李家男人们虽然在商场上智谋百出,素有“狡狐”之称,可在对子女们的教养上,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懂得何为“方正”。
因而在听到李容修的担心过后,李家大哥李容毓很是自豪且淡定的表示。“这件事情我会善后,不会叫任何人知道你的‘一时冲动’。”
李容修听到大哥的保证后,立刻放下心来。在他心中,从来都没掉过链子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