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完全陌生的人,与娜扎和张浩然接触几日,也一定会喜欢上他们,更何况他们和司马蓁本就是至亲的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经,血脉里的联系让他们更容易沟通和交流。
司马蓁自从穿越到大新朝,来到司马府之后,宅子里的每一日,都要小心翼翼的筹谋算计,生怕走错一步,让自己和弟弟的日子更为艰辛。每一日的生活都是紧绷着神经,那种滋味简直叫人觉得度日如年。几乎每时每刻,她都在努力打起精神来。
直到和陈以琛定下亲事,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而今见到娜扎和张浩然母子,她着实羡慕。
想到自己的生母张姨娘,原本也是一个心思纯净,在所有人宠爱中长大的善良女子,为了爱情跟着司马廉回了京城,却从此成了笼中的鸟儿,最终郁郁寡欢,还被人害了性命。
同样的女子,自己的生母却远远过得不如舅母幸福,即使二舅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但是却为舅母撑起了一片天,独宠舅母一人,这样的生活足够多少女子艳羡。
再看看瑜儿,小小年纪便已经懂得很多的人情世故,有了一些少年老成的迹象,对于这种变化,司马蓁既心疼,内心却又明白只是司马瑜必须承受的,也是他想要健康长大所必须要具备的。
而眼前的这位少年,不得不承认,只有从小就无忧无虑长大的人,才能如她的表哥张浩然一般,纯粹到这样的地步。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有的人生来就能够过上简单的生活,有的人却要苦苦挣扎。司马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恢复了坚定的眼神,她相信只要足够努力,即使生来艰辛,迟早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一会,娜扎和张浩然一起又回到了堂屋。
这一回,娜扎没有再走向司马蓁,而是在张烨旁边坐下,和张烨小声商量起一会的午膳来。
张浩然一屁股坐在了司马蓁边上的椅子上,习惯性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准备开始问问京城那边的事情。
“咳咳!”张烨正巧看见了这一幕,故意重重咳嗽了两声。
张浩然连忙松了手,笑着对司马蓁说道:“果真是京城那边的水土养人,蓁儿,你长得比我们这边的女子好看多了。”
张烨原本还维持着严肃的模样,听到张浩然说着话,也笑了起来。
司马蓁长得有八分像张姨娘,看到司马蓁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听到自己眼光挑剔的儿子这样夸赞司马蓁,张烨也是十分高兴。
司马蓁知道张浩然是真心实意的夸赞自己,只是抿着嘴笑。
张浩然就轻声问她:“蓁儿妹妹,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叫瑜儿嘛,怎么不来?”
他是男人,当然还是期盼着表弟来,能有一个玩伴。
听了他的话,司马蓁笑道:“瑜儿要念书,今年刚到去外院启蒙的年纪,我害怕耽误他读书,而且瑜儿年纪太小,可能适应不了这一路的辛苦里程。”
张浩然听了皱了皱眉头:“你们京城的子弟就是把读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司马蓁听了不由得说道:“瑜儿比不得浩然表哥幸运,官宦家的子弟,要走科举取士的道路,自小便要开始寒窗苦读。瑜儿本就是庶出,如果不努力,今后便没有出路。若是浩然表哥想见瑜儿,随便什么时候去京城看他,瑜儿都会很高兴的。”
张浩然闻言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惊异,“真的啊,原来爹爹以前同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还是留在敦煌好,我以后就接手爹爹的生意好了,我一定会把家里的生意发扬光大的!”说道日后帮助张烨最生意,张浩然充满了自信,旋即又有些郁闷的说道,“瑜儿还真是可怜!日后我有机会一定去京城看他。”
“倒也谈不上可怜,而且我承诺瑜儿了,只要他在十二岁之前过了童子试,便带他来敦煌看你们的。”司马蓁说道。
“真的吗?那还有五年,也不知道这个童子试难不难过?”张浩然担心的说道。
“我想瑜儿只要努力,肯定是能通过的。”司马蓁肯定的说道。
“读书真的那么有意思吗?我觉得简单的学些东西,懂得事理,认认字不就好了,那些策论什么的我也不是没有学过,可是真的觉得晦涩难懂,总之我是学不来的。”张浩然抱怨道。
看着张浩然的表情,司马蓁心里想,恐怕不是学不来,而是受不了那种枯燥,静不下心,坐不下来吧,因此轻声说道:“不知道表哥有没有听过这样几句话:‘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蓁儿倒是觉得读书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能让人明理,也能让人成长的更好,表哥你说呢?”司马蓁笑着说道。
张浩然闻言摇了摇头:“我以前没听说过这话,不过从蓁儿表妹嘴里说出来,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想了一会又说道,“不过照你说的,瑜儿是要好好锻炼锻炼身体才是,要不日后就没法来敦煌找我玩了。”张浩然担忧的说道,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看看我,我们这里的人身板都结实的很,以后瑜儿来了我带他练练。”
司马蓁笑着点点头,又不由得盯着眼前的少年多看了几眼。
十五岁的少年,身量生的颇高,比她的二舅都高出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