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姨娘能将发生在太太房里的事情打听清楚,想必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她在太太身边安插了眼线,另一种则是从自己身边透出的消息。自己身边人员简单,夏末和秋菊自是不会背叛自己,丁香立春又是太太送来的人,想来还是第一种可能性较大。这吕姨娘还真是不简单,难怪太太把她当做头号对手对待。只是吕姨娘此时说起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呢,司马蓁有些不解,只能等着吕姨娘继续说下去。
“三小姐是不是以为此事是太太授意徐妈妈做的?”吕姨娘并没有直说,而是问司马蓁。
“这我倒是有想过,不过当时在紫君园看太太的神情,倒像是真的不知情。”司马蓁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这事太太是真的不知情的,只是那徐妈妈却不是什么事忙忘了给你送信,而是刻意为之。”
司马蓁自是知道徐妈妈是刻意将自己的信件压下的,想到信封上火漆被揭开的淡淡痕迹,司马蓁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起来。但面对吕姨娘,司马蓁只能强行将不安压下,只是说道:“那我却是不知了。”说完便低下头,好似想着心事的样子。
吕姨娘见司马蓁低头不语,盯着她说道:“那批信件到紫君园的那天夜晚,有人见到徐妈妈急匆匆的将装信的包袱拿出了府……”
吕姨娘说道这停了下来,似乎想看看司马蓁的反应。司马蓁只是继续低着头没有说话,吕姨娘一时也就看不出什么。
“三小姐可要小心着徐妈妈,她应当不像平时见的那么简单。有些事可能连太太都不知道呢!”吕姨娘认真的叮嘱司马蓁。
“谢姨娘关心,如不是姨娘今日告知三娘,三娘还真不会想到这些,三娘日后定会小心谨慎的。”司马蓁抬头,望着吕姨娘感激的说道,“只是三娘不明白,三娘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外人觊觎的呢?”
这句话确实是司马蓁的心声,司马蓁穿越来此大半年了,期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说给吕姨娘知道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这个我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吕姨娘有些欲言又止。
“姨娘但说无妨,这事对三娘和瑜儿都是十分重要的。”司马蓁安抚着吕姨娘,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吕姨娘也只是做做样子,当下便继续说道:“以前我和你们的母亲张妹妹感情不错,她也经常会来我这和我一起读读佛经,聊聊家常。”吕姨娘说着看了看司马蓁。
司马蓁点了点头,“恩,张姨娘也说在这府内唯独和您能说些知心话。”
“我记得又一次张妹妹提到过徐妈妈曾经找她要过什么东西,好似是一块玉佩之类的。”说到这又看了看司马蓁的表情。
司马蓁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张姨娘去世前交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但脸上却没什么不一样,一副认真倾听吕姨娘说话的表情。
“我当时便说不就是一块玉佩啊,给她不就行了,毕竟徐妈妈是太太身边的红人,你的张姨娘初来咋到,没有必要为了一块玉佩得罪于她。”说完又补充道:“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那会刚入府的时候,带了很多玉佩玉镯发簪和其他首饰,赠送给了我和其他几位姨娘,连徐妈妈和方进家的都有。我就想着徐妈妈看你那张姨娘好说话,便又来讨要,并没有多想,因此才劝张妹妹给她的。”
司马蓁听了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吕姨娘看了才继续说下去:“张妹妹那时听我那样说也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便回了海棠苑。如今想来,那徐妈妈在太太跟前这么多年,也是自恃身份的妈妈,怎会再去向张妹妹讨要一枚普通的玉佩呢?”
“姨娘说的是,可是我也不曾见过张姨娘身边有什么特殊的玉佩呢,自我懂事到现在,见张姨娘带过的首饰都是些普通的黄白之物,也不知您说的这些事。”司马蓁说道。
说完司马蓁便看见吕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表情,但对于一个法官来说,捕捉到这样的表情并不是难事。
看样子,事情比司马蓁原来想的要复杂得多。这府中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倒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卷入这些谜团之中。”吕姨娘似是不甘心,又以言语试探司马蓁。
“三娘以后会小心徐妈妈的,在此谢过姨娘了。”司马蓁没有理会吕姨娘的试探,说完也不顾吕姨娘的阻拦,给她行了个礼。
吕姨娘见司马蓁好似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司马蓁客气了几句,就放司马蓁去看司马瑜了。临走时,司马蓁又抬头打量了吕姨娘一眼,只见吕姨娘穿着件颜色清新的草绿色波浪纹刻丝褙子,外面皮了件枚红色狐狸毛披风,手里捧着紫色花珐琅开光花鸟手炉,没有生育过的身子彷如二八少女般,腰肢盈盈一握似能拧断般柔嫩。这样一位女子,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她,司马蓁暗暗想到。
司马蓁去到司马瑜那的时候,司马瑜已经躺在夏末怀里睡着了。司马蓁便叫来李妈妈将刚才吕姨娘说的话告诉了李妈妈,并让李妈妈小心吕姨娘的动静,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就去告知她。另外又和李妈妈确认了司马瑜最近的情况才略略放心,因着心中有事,便让夏末将司马瑜交给李妈妈抱了,自己带着夏末回了琳琅居。
见司马蓁出了司佑苑,素香去堂屋向吕姨娘禀告,“姨娘,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