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赵钦给知道了,不过以汪花子的手段,恐怕即便是打出一百年的时间,也只有赵钦一个人知道这钻石是他偷的,而且赵钦也没证据。
这正是汪花子引以为豪的地方,想到这儿他竟得意地笑了起来,黄黑黄黑的牙齿整颗露了出来,上边还塞着不知什么时候吃饭留下的残渣。
“砰”的一拳,沉浸在自我迷恋中的汪花子就被打飞了。
他莫名其妙地捂着脸,哇哇乱叫,“你、你打我干什么?就是颗……”偷个东西在他看来比家常便饭还家常便饭,可他正准备辩解的时候却发现赵钦那种狼一样想吃人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吓得瞬间就闭上了嘴。
赵钦向前逼近一步,寒的像一块冰,“你可知道,那王乐平已经报案了,而且接案子的正是曾经破获无数大案重案的警察局长郭涛?”
看汪花子还是满脸“那又怎样”的表情,赵钦心中更是生气,他决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做出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他本身就是一个打击犯罪、维护人民安全的执法者,若王乐平真的像顾城锦那样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自然不放过,可人家谁都没妨碍,汪花子这样就不对了。
对于善恶,赵钦心中还是有着最底线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跟我做事,这八个字你就得记住,而且,除非你有把握即便警察发现是你做的也不敢动你,否则,”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给我老实点儿!”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弄来的人才,还没善加利用就先折了。
汪花子这个人,在这世界上晃悠了一辈子,没顾及过谁,也没谁关心过他,现在突然有赵钦这样句句话都为他的安危着想,方式虽暴力,可话粗理不粗,说实在的,别说是这次偷钻石,即便是之前的每次盗窃,他仗着自己的幸运和技术,也都没达到赵钦说的这种自保程度。
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赵钦身上的寒气也收敛了一些,脸色和缓下来,叹了口气,朝汪花子伸出了手,汪花子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赵钦的手,仍旧躺在地上不动。
“起来。”他的话中带着点失望却又不乏担心,又伸了伸手说道。
这时候,汪花子才一激灵,连忙把脏手在身上特意擦了擦,才抓住了赵钦的手,有点儿尴尬地站了起来。
对于即将要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赵钦从来都最够义气,他的宗旨就是,只要愿意跟我,就是我的人,受我的保护,以前在黑影特种部队是这样,现在对汪花子还是这样。
“兄弟,”他从兜里掏出跟烟,随意地点上,又把火机和烟扔给汪花子,长长地吸了口才说道:“东西交给我处理吧,钱不够花问我要,以后非到必要,别偷了。”说完,从外套兜里掏出五千块钱来,点也不点,直接就塞进了汪花子手上。
除了偷东西之外,能够让他有口饭吃的途径就是伸手跟人家要,那些给钱的人不是同情就是厌恶,还从没人像赵钦这样发自内心想帮助他、让他堂堂正正走正道的。即便是冷漠不羁如汪花子,此刻也有点动容了。
他看着手里的钱,咽了口吐沫,一发狠说道:“妈的!五千块钱也够老子逍遥一阵儿了!那破石头转手也难,不用你处理,老子今天晚上趁天黑给他孙子还回去!”这在他看来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他还是想得太少了,现在恐怕郭涛手下的警察们早就明里暗里把王乐平家围得水泄不通了,汪花子现在去必定让人家给来个瓮中捉鳖。
赵钦冷笑了一声,“哼,你小子脑袋短路了,你以为市长候选人家是人民公园,什么时候想去就去啊。”
“那咋办?”吞了也不行,还也还不回去,难道找个下水道扔了不成,汪花子被赵钦逼的有些着急,皱着眉头问道。
钻石好好的放在保险柜里不可能插翅膀飞了,更何况王乐平既然报案了肯定是得要个说法才行,赵钦突然想到了郭局,心一横,决定这次就赌上一回,沉默了片刻,仍旧说道:“东西还是给我,我有办法,以后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掂量着点儿,别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说着,从汪花子手上接过装钻石的黑袋子,掂量了下,果然分量不轻,怪不得王乐平连负面影响都不顾也要报警了。
转身正要走,赵钦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背对着汪花子说道:“你是我的同伴,以后少联系徐峰,隔断儿时间去按院街天桥旁边第九棵树底下翻翻,有消息我就搁在那儿。”说完就在不耽搁,急匆匆地朝停在远处的出租车走去。
同伴,又是这个词,曾经在天哥心里掀起过波澜,此刻又在汪花子心中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化学反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寒风都不再那么冷了,这个世界上竟然不只是他自己了。
“姓赵的!今天这情老子记住了,以后还你!”许是被自己这句歇斯底里的话冲到了头上,汪花子干燥了那么多年的眼睛竟然开始湿润了起来。可赵钦早已经听不见了,他话还没说完,出租车早就开走了。
每次都走的这么急,“下次让老子先走!”他又朝早就没影儿的出租车吼了一声,眼泪终于顺着泥脸流了下来,淌出了两道白线。
赵钦先是回到宋家庄园,跟宋怀父女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这样两个人才放下心来,同时,他跟二人请个假,说接下来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