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和晋阳公主两人聊的忘了时间,从当初的朋友,说到金银珠宝,越州的制冰作坊,天南海北。
倒是边上的侯三老爷,夏正轩不时喝口茶,小声谈着京城和越州的行事,以及白鹤书院的情况。
外面天色越来越黑,快到宵禁的时辰了。
晋阳公主沉吟一声,道:“顾姐姐,套车的马匹都是非常温润的,一般不会惊马。这次两匹马同时疯了,可见并不是偶然。”
顾氏苦笑,道:“哎,我当然知道不是偶然,可是没找到凶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下面的话晋阳公主不方便说了,“若是有困难,大可以跟我说。”
顾氏微笑道:“放心吧,我就你一个闺中密友,自然会麻烦你的。”
侯三老爷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心酸,侯七已经去调查马车的事情,可到了现在仍没有回复,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那你们还回威远侯府吗?”晋阳公主关切问道,真想让顾姐姐一家搬出来,就不用受威远候老夫人的气了。
顾氏点点头,道:“我们必须回去,否则就是我们不孝了。”脸上尽是不屑,鄙夷。
“嗯,那你们小心吧,你们先处理事情,过段时间我给你下帖子,到时你定要带着孩子来公主府做客。”晋阳公主交代道,难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好友,她也想亲近一番。
“那好,我就等你的请帖了。”顾氏笑道,“就此告辞吧,否则就要宵禁,大家都走不成了。”
顾氏说完,便站起来,两方人起身告别。夏阳小朋友一直拉着侯双喜的手,道:“姐姐,跟我回家吧。”
侯双喜哭笑不得,不过看在晋阳公主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笑道:“我要回自己的家,若是你想来看我,可以来我家。”
夏阳看看母亲,父亲,道:“那我去你家行吗?”
晋阳公主被气乐了,道:“当然不行,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只能呆在公主府和夏府。”
夏阳左右为难,侯双喜趁着这点功夫,已经下楼了,爬上马车,进去之后,就催促车夫。
夏阳以为侯双喜不喜欢他,瘪瘪嘴,趴在晋阳公主的怀里,闷声道:“娘亲,双喜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你看天黑了,双喜姐姐肚子饿了,想尽快回家吃饭。”晋阳公主略带心疼,看不得儿子失落的样子。
夏阳一听娘亲这话,就知道娘亲骗他,反驳道:“才不是呢,双喜姐姐刚吃了三大碗米饭。”
这样马车里的侯双喜差点一头磕在马车窗上,这小屁孩,太......太讨厌了。不就吃点饭嘛,说得她跟一个大肚婆,饭桶一样。光顾着喂三个小包子,她......她还没吃饱呢!
晋阳公主见儿子今日太不像话,好姐姐的闺女都被儿子说成什么了,讪讪笑笑:“天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抱着夏阳小屁孩就走,实在是担心儿子再说一些惊人言论。
当看到侯双喜在表弟的追逐下,落荒而逃,让一脸阴沉的楚世勋嘴角上翘,心情大好。
呵呵,原来世上也有让侯双喜为难的人啊!他好像找打了对付侯双喜的方法了!
威远侯府里早就在消息传到府里之后,便引起上上下下一阵猜测,这三房坐得马车到底人为的,还是偶然的?
侯老爷子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到了正房,侯老爷子怒急攻心,恼羞成怒问道:“是不是你?”
侯老夫人正在喝茶,身边围着几个孙女承欢膝下,屋子里暖烘烘的,灯火通明。
“什么事情?”侯老夫人若无其事问道,反正没抓到主谋,她就不承认。
侯大夫人见公公面色不好,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女儿,侄女赶紧出去,别再这里触霉头。侯二夫人很有眼色,跟着一群小姐们走了出去。
侯大夫人倒是想走,可她是当家夫人,又是长媳,进不得,退不得?
侯老爷子注重规矩,即使很气愤,但也没有让小辈看笑话的意思,看了一眼侯大夫人,道:“都给我下去。”
侯大夫人如逢大赦,赶紧行了个礼,道:“儿媳告退。”这可是公公发话,即使婆婆有意见,也不能说她什么。
宽敞空旷的屋里,只剩下侯老爷子和侯老夫人两人。
“屋里只有我们两人,你直接说了吧。”侯老爷子沉声说道,“是不是你做的?”
侯老夫人才不怕侯老爷子,气定神闲,笑笑道:“我可没做什么事情,老太爷若是怀疑我,人证物证找到了,我当面对质。”
侯老爷子刚压下的火气,噌噌噌往上冒,呵斥道:“我都说了,等玉鹏成亲,就把爵位让给大儿子,玉鹏为威远候世子。这样还不行吗?你还想怎样?”
侯老夫人听到这话,立即变了脸色,道:“这本就是我儿子的,有什么不行的。倒是你整日对我大呼小叫,这就是你敬重嫡妻的表现。”
侯老爷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往桌上一扔道:“这次老三家的惊马,生死未卜,我还不找到证据。这是你当初让人在越州对老三媳妇下手的供词,还想狡辩吗?”
侯老夫人自从知道蔡嬷嬷的女儿一家消失了,就知道了顾氏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可有供词又如何,反正她死不认账。
“哼,你就相信别人,就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说的,我累了,要休息了。”侯老夫人怒道,指着门口,让侯老爷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