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令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一个小小的婺州县城,能够有多大的魅力,居然吸引墨君邪过去。
他多方打听,从皇宫里出来,就一直等在门口,守着无浪。
皇天不负有心人,天色完全黑下来,无浪才幽幽回来。
韩孟令立刻上前,将墨君邪所托的事情转告给了无浪,询问他知不知道。
无浪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婺州县城有什么美景吗?”韩孟令不死心,继续问,他了解墨君邪是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那对他来说,是在浪费时间。
“婺州?”无浪思索了下,忽然眼睛一亮,“前段时间疾风去过,回来跟我说风景的确不错,可能主子听到了,就有了兴趣吧?”
“……这话你信?”韩孟令摇摇头,见问不出什么,只能跟无浪告别。
不管墨君邪是因为什么离开京城,交代他做的事情,他还是要认真完成,否则会被拉出去锤死也说不定。
那个男人阴晴不定,发起疯来实在骇人。
送走了韩孟令,无浪回到皇宫复命。
他回来的时候,恰好收到一封信,是从那个地方寄过来的。
无浪去书房找墨君邪,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稍加思索,直奔无忧的寝宫,果然找到了人。
“皇上。”他在门外行礼,屋檐下的灯光,将他那身墨色长衫,衬托的更加浓重。
墨君邪和无忧看过来,两人一大一小,容貌和神色却颇为相像,看的无浪倒是一愣一愣的,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的模样,让二人心情忽然变好。
墨君邪笑着问他,“怎么了?”
“听说您要出去?”无浪将信收了起来,先问这个问题。
“嗯,会带着你的,之前忘记跟你说了。”墨君邪清楚他的意思,不等他问,先答了出来。
无浪松了口气,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他却偶尔羞赧的像是一个毛头小子。
墨君邪多看了几眼,一边陪着无忧吃饭,一边和他闲聊,“无浪,疾风,你们两个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子,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不见你们喜欢过谁。”
“……”
“……”
被询问的两个人,齐齐无语。
疾风脸皮子薄,当即涨红了脸的在一旁拼命咳嗽,无浪脑袋转得快,不回答问题,赶紧跑到疾风身边,关切的慰问他感觉怎么样。
做戏做的好假。
墨君邪懒得拆穿他们,和小无忧眨眼睛逗着玩,等他们二人咳嗽的差不多了,才继续之前的话题,缓缓的道,“今年吧,你们看上什么姑娘,如果自己搞不定,可以告诉我,我希望你们选择的姑娘,都能够是真心喜欢的……算了,和你们讲什么喜不喜欢你们大概也听不懂,这件事就先说到这里,你们都记着,哪天遇上了,可以带过来给我看看,到时候我替你们主婚。”
小无忧不知懂不懂,只是一个劲儿点头,反正爹爹大人说的都是对的。
他吃饭特别老实,基本上不需要喂,小小年纪,倒是抱着个大勺子,特别费劲的往嘴巴里面塞。
偶尔会有饭菜掉下来,墨君邪递给他手绢,小家伙很懂事的抓起来,自己擦擦嘴巴,再接着吃。
墨君邪胃口不太好,没多久就放下了筷子,他托腮看着无忧,无忧眨眨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他犹豫了几下,又瘪瘪嘴巴,倒是看的墨君邪有点憋屈,对着无忧道,“你要说什么?”
“爹爹。”
“嗯。”
“我吃饱了。”
“那不吃了。过来擦擦嘴和手。”墨君邪做这些事情十分自然,他把他拉到腿上坐着,低头,做件小事都认真而专注。
房间里的光线柔和,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柔软而放松,带着慵懒惬意的迷人。
擦完了手,按照以往小无忧都要睡觉,墨君邪摆手示意,让无浪和疾风先退出去,他则抱起来无忧,开始给他洗澡。
熟能生巧,最初手忙脚乱,到现在得心应手,他做的都很从容。
费了一番功夫,两个人才躺到床上。
墨君邪身子大,长手长腿的,轻易就把小无忧包裹的严严实实。
无忧老实的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奶声奶气的道,“爹爹,我们要离开皇宫吗?”
“嗯。”他大掌张开,将他的小脸包住,揉弄了两下,笑着道,“想出去看看吗?”
“想!”小无忧道,“那我们还回来这里吗?”
“应该会回来的。”墨君邪沉思了片刻,接着说,“以后爹爹有空,都会带你出去玩,你说好不好?”
“好!”小无忧立刻一口气答应下来,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他兴奋起来,小脸笑嘻嘻的,“那爹爹啊,娘亲是不是也在宫外?”
“嗯。”
“我们出去找她吗?”
“能不能见到她,得看运气。”墨君邪解释道。
显然小无忧不明白,“爹爹不是常常教导孩儿,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说什么只要有信心,铁杵磨成针,现在又要说运气,运气是什么啊?”
“运气…就是荒谬但存在的东西。”墨君邪尽量用通俗的话说,“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可无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无忧好想长大,然后就去找娘亲,告诉她我很乖。”
“……”墨君邪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舌尖抵着唇瓣,眼眶微微发酸的点头。
“爹爹,我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