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回到阔别已久的宗门第二天,一条消息不胫而走。
疯传苍穹大陆四大小妖孽之一的“黑皮”,是万年前强横的道衍宗另一支道门弟子,其师尊在海外并没开宗立派,值魔族回归,海族大举进攻人类之际,作为道门的弟子,有必要为抵御海族、魔族出一份力。
他高调地加入三大道门之一的清道宗,也是万年前道衍宗旧址,就是要告诉大家,道衍宗的传承不会断,清道宗如今虽然沦落至修真界二三流势力了,早不是一流势力了。但是,再现道衍宗万年前昔日辉煌,指日可待。
一流势力何足道哉?
这条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远,几乎赶得上有关垣城,有关仙器龙雀楼的疯传了。
秦皇朝版图越国境内的万剑宗。
宗主齐恒毅脸色铁青地端坐在大殿居中首位,他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几月前他溜进我宗门猎杀血罡境弟子、偷袭紫禁境强者时,卑鄙无耻地趁乱之际大肆抢掠修炼资源时,我就怀疑,他是道门弟子。”
“否则,他怎么会施展那招‘天外飞仙’的?当时我就觉得那招剑法怎么就那么熟悉,原来竟然是三大道门祖师爷绝技天玄剑法之第一式。我就奇怪了,清玄宗那么多先辈,没一个能完整施展此招,他怎么就能完整地施展出?难道他那仙游至海外的师尊,是天缘境至尊强者?”
“宗主。”下方的剑痴,怀抱长剑而立,神色严峻,眼帘更是爆闪精光,“这小子不仅在空冥岛逃脱我们追杀,据说在垣城城破之际,也是大出风头,不仅施展‘天外飞仙’带领一支小队杀入无穷无尽黑压压的海兽、海妖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后来更是施展大招,瞬息间,半空飘起雪花,而那些雪花,似乎尽都是可以要人命的剑芒,竟然顷刻间灭杀了从城墙缺口冲进去的所有海兽、海妖……”
“你是说?”齐恒毅的眉头又是紧锁,脸色由铁青转向狰狞……
“不错。”剑痴却是眼露炙热光芒说道:“就是天玄剑法第二式,雪舞倾城!一舞灭敌,二舞冰封,三舞倾城!”
“该死的!”齐恒毅猛地地从至尊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身强横的气势不觉狂卷而出,“这才哪跟哪儿啊?他几月前才血罡境六重,从空冥岛出来就是血罡境后期七重了,更是能施展第二式了,这……这不是说,他要是再往上晋升,就可施展第三式霜封万里了?”
“是的。”剑痴如是说道,“凭借他的妖孽度,领悟度,可怕程度估计远远超过火凤凰、飞天小神龙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晋级紫禁境,还不是火凤凰、飞天小神龙的对手,可是,我想这日子不远了……”
齐恒毅狰狞的脸上,一双怒目几乎喷出火,骤然大喝道:“你给我闭嘴!照你这么说,他一旦晋级紫禁境,不是说就连我这个道缘境至尊强者也不是他对手了么?”
剑痴仰望了一下上面怒气纵横的宗主齐恒毅,还是毫不避讳地说:“应该是这样的,风闻他在垣城,没施展玄技,就一拳砸爆一头六级大海妖的头颅,一脚就踢死……”
“滚……你他妈的都给我滚……”
……
海外蓬莱仙宗一仙雾缭绕的小岛上,一静修密室中,闭目盘腿而坐的秦思,忽然睁开眼睛,她娇嫩白皙的左手抚摸着右手上的龙戒,仿佛中,秀美的眸子中起了一片迷雾,“你个小色鬼,你真的是雪衣么?否则,你……你怎么敢以那副容貌去清道宗的?黑皮,你黑么?”
漂浮在云端之上的一座似乎无边无际虚幻岛屿上,一处药圃中,戛老儿正在给那枯木逢春似得灵木浇水,苍老而又红晕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回去了?这小子还敢回去?还大张旗鼓地回去,海外回归?真是个聪明的小子,这个法子也能想出……”
“可是,你既然和我那乖徒儿见面了,怎么闹的不欢而散?难道你们就没那传闻中的一见钟情吗?”
“该死的,我的傻徒儿,一定是相信你自爆了。你个傻蛋,你就不会跟她解释吗?你是雪衣,你的血脉,是传承自……哪能真的自爆呢?”
忽然,他又叹口气,“怎么解释?难道他说他并不是……唉,不可说,不可说,要是他真的是那……是那……那就天崩地裂了……”
“唉,乖徒儿,徐月婷那丫头和你母亲给你们定下婚约,是命中注定的,还是机缘巧合,似乎就连我也看不透了,可是,如今你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是幸运,还是不幸,恐怕只有老天知道了……”
……
苍穹大陆北疆,黑压压的海族海兽、海妖围着一座孤零零的楼,龙雀楼,像是如临大敌,数千里范围几乎围得水泄不通。
是的,它们是如临大敌。
它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修真界人类修士,而都是至尊强者,甚至还有天缘境至尊强者,包括妖垣大陆闻风而来的大妖、妖尊……
不过,这些各大陆、海域的至尊强者、大妖、妖尊,并没对海族出手,而是目标一致地闯入龙雀楼。
可惜,每一个来的,都是无功而返,因为顶楼第二层的封印,任何一个都破解不开,没人知道之前内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的却又不说,其实已经说了,可是,没人相信……
而有一个相信的,却又是像个没头的苍穹般,几乎追遍整个苍穹大陆,也没追到那个血罡境少年和一个魂魄体,仿佛中,他们就像是从来都没在这个世界现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