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明媚。
木城仙府,每一个弟子的身体里,都洋溢着独有的青春活力,如果可以细细地观察,也能发现大多弟子,那兴奋的眼睛中,都有着一种睥睨四方的气势!
哪怕少女弟子也不例外,她们的某些秀目,不说睥睨,更有着孤傲!
当然,最孤傲的,亦或说最冷艳的,整座木城仙府仅有一个少女弟子,那就是冰山仙子王茕……
木城仙府巨型主峰下那宽阔的广场上,也就是当初周边年少上来报名的地方。
现在已经有着其他各主峰、侧峰一些弟子,骑着各自座宠飞来了,特别是一些白裙飘舞的女弟子骑着座宠,从虚空飘来,远远地望过去,仿佛中,才觉得这才像是仙界……
然而,似乎很多事情都这样,这时是仙府弟子季猎前的集合,可谓新弟子难得的一次目睹盛况,可总会有人大煞风景。
可不,远处虚空,也有一个弟子骑着座宠飞来了。
可是他既没有其他少年一身崭新雪白的白袍,也没浑身闪亮油光的座宠,更不要说和那些仙子般的少女相比较了,当然,少女弟子中还真的有仙子……
赫然是雪衣来了。
奇怪,他怎么知道野兽佣兵团被选中去豹妖山季猎了?还知道今天清晨在仙府中间巨型主峰下广场上集合。
他不是数日前黯然地离开第一峰山下山门了么?
一些弟子远远地能看到他骑着独有的座宠,瘦巴巴的而又摇摇晃晃的小魔鼠,他们就知道背上主人一定是他。
当然,还不止如此就能认出他的,因为他们远远地看到他一身白袍也很“怪异”。
要知道,如今先赶到巨型主峰下那广场上的弟子们,某些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他们一眼就看出那“少年”身穿的不仅不是崭新的白袍,还是洗过多次。可惜,无论洗过多少次,上面一些大片的血迹,也难以洗掉。
更令这些眼光毒辣弟子气愤的,有着淡淡的大片血迹也就算了,总归还是一件“白袍”,可是他们眼光太毒辣了,居然还发现某些缝补的地方……
虽然这些缝补貌似很精细,但无论如何,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穿着一身“破衣褴褛”般的服饰,不说他自己丢人,更是给木城仙府所有弟子脸上抹黑!
是的,雪衣现在脸上就是“黑”的。
他又一次采纳了小魔鼠的建议,穿上小魔鼠特意为他准备的“崭新”白袍。
原来,这件白袍,就是当初他独臂独脚时穿的,也是躺在血泊中时穿着的,更是被两个打杂扔出食堂大殿时穿着的……
那会儿一身血污的白袍还算整齐,没少胳膊少腿,可是他被扔得在山坡乱石上咕噜噜滚下山的时候,大多就破损了。
这件破损的血污白袍,曾经被雪衣脱掉扔了,却被小魔鼠悄悄地捡回去了。
小魔鼠不仅吩咐小妖精们要好好地洗干净,它还吩咐它们一定要将破损的地方,用其他服饰上剪下的碎步块一针一线地缝补好。
它说,这是小主人一件重要服饰,可谓不忘昨日之耻,才能自强今朝!
今天一大清早,雪衣整装待发之际,一身仙阶二品闪亮的白袍,那可是光彩照人的。然而小魔鼠居然串通一些圣兽,特别是几尊圣兽老族长,还有那些小妖精们,一起来请求小主人穿上这件有着特殊意义的白袍!
雪衣看着那些小妖精捧着一件清洗、缝补一新的白袍,他就记起当日情景,当时仅有那个才见一面的小辣翅少女,她小声地问自己还活着么?
而自己唯一熟识的伙伴,野兽佣兵团一个成员,却是羞怒地先行离开了……
……
雪衣骑着故意瘦巴巴而又摇摇晃晃的小魔鼠降落到广场上,一些弟子赶紧像是躲避瘟神般地散开了,有的还捂住鼻孔,似乎雪衣身上有着异味。
没有。
雪衣身上没有异味,有异味的是那头该死的小魔鼠,他实在不愿这么做作下去,只得将小魔鼠收起来。
当然,他不是将小魔鼠收入袖笼里刚买的御仙环里,而是收入体内法宝黑麻花中。他不知道,小魔鼠“一钻入”法宝黑麻花中,就偷偷地窃笑起来……
不一会儿,各主峰上一百名新弟子到齐了,包括雪衣;侧峰上三百名老弟子也到齐了,包括张丹等雪衣熟悉的弟子。
吴太雷等几大木城翘楚,淡淡地远望了如“鹤立鸡群”般独站一处的雪衣一眼,他们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他们不说什么,不代表其他弟子不说什么。
当即就有一其他主峰上弟子高叫:“我们知道,第一峰上大多数弟子,都是出类拔萃的,更都是妖孽年少,可是今天,我得不得说,却有一人,像是一颗魔鼠屎,掉入美味佳肴中……”
“不错,这人就是声名远播的大懒虫雪衣。”有弟子接口道。
远处,张丹背后站立的老弟子中一人也不禁摇了摇头笑道:“我真不明白了,你都混的这么惨,虽然你失去的一臂、一腿重新长出来了,可这样的盛举是你有资格参加的么?”
雪衣听得出,那是沙千里的声音。
他循声望过去,他冷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一个杂碎能说得算的,我似乎记得你没比我好什么,不说你被人狂扁一顿,还被你自己人一巴掌扇飞了,飞得无影无踪!”
不由得,沙千里立即闭上嘴巴,可是每一个弟子要是看他,都能看到他一双眼睛里,尽都是愤怒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