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童瑶这话,一脸莫名其妙的我问道:“为什么要我赔偿?”
微微举起那正在输液的右手后,童瑶道:“昨晚要是你不跟我打赌,我根本不会穿美羊羊,更不可能发烧,所以让我发烧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当然了,我猜你肯定会辩解,说是我执意要跟你打赌之类的,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反击词。要是你不肯赔偿,那我就会拍下我这被针扎的手,并发给我老爸。你要知道我是我老爸的掌上明珠,他如果知道我在打点滴,肯定是想把你给活埋了。”
“你想要什么赔偿?”
“这才乖嘛!”笑嘻嘻的童瑶道,“这个等我病好了再说,我现在脑子有些不清醒。”
刮了下童瑶鼻尖后,我道:“所以你就别想着赔偿的事,暂时把身体养好再说。我现在出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豆腐脑。”
“那个太凉,不适合现在的你。”
“羊肉火锅?”
“算了,还是我自己看着买吧。我现在去给你买早餐,你可不能乱跑。”
“我还能跑哪里去?”
看着一脸苦逼的童瑶,笑出声的我往出入口走去。
我是想买豆浆油条给童瑶,但现在童瑶发烧,只适合吃比较清淡的食物,所以在附近的餐点店转悠了下,我给童瑶打包了一份扁食。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扁食是什么,但如果说云吞,大部分就知道了。在福建这边是叫扁食或扁肉,在东莞等地方则是叫云吞。
伺候童瑶吃完早餐,我又给童瑶量了一次体温。37.8度,比打点滴之前好多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正和童瑶聊着的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朱妍和肖慧。
她们两个是径直走向电梯,所以并没有看到我。
看着正站在电梯前的两人,我的眉头皱得有些紧。我已经将朱妍的手机号码拉黑,我更以为这辈子都碰不到朱妍,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里碰到。我是想假装没有看到在朱妍身上。朱妍一脸忧郁,肖慧则是有说有笑。从她们那截然不同的表情我得出了结论,应该是肖慧陪朱妍来医院看病。至于是看什么病,我不得而知。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陪朱妍来医院的是肖慧,而不是罗军。朱妍罗军昨天才结婚,照理来说陪在朱妍身边的应该是罗军,不应该是挺着个肚子的肖慧。
“欧巴,你恨她吗?”
瞥了眼童瑶,我道:“我这人很奇怪,很难对某个人产生恨意。就像当初和她闹分手的几次,除了一开始几次我会有些歇斯底里外,后面的几次我都非常冷静,冷静得就和冷血动物差不多。”
“那我恨她吗?”
“肯定恨,”不假思索的我道,“她诬陷了你。”
“既然你知道她诬陷了我,那你为什么不恨她呢?难道当某天她拿刀子捅死我,你也不会恨她吗?”表情平静的童瑶道,“昨晚你误会我时,你歇斯底里得像喝醉了酒似的。而现在呢,你反而说自己很平静。欧巴,这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她的地位远比我来得重要?”
“不是。”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对她的态度比对我的态度要好得多?”
“这个有些难以解释。”
“潜台词就是她更重要,对吗?”
“不是,”被童瑶搞得有些脑胀的我解释道,“对于我而言,她现在就等于是陌生人。陌生人犯错,我当然不可能朝她大吼大叫。但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如果你犯错,我当然会对你大吼大叫,这样你才能吸取教训。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我就举个例子吧。比如两个小孩子站在你面前,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邻居家的孩子。他们两个都犯了相同的错误,你最有可能是骂你弟弟,而不可能是去骂邻居家的孩子。因为你知道,当那孩子回到家时,他爸妈会负责教育他。我这样举例子你是不是听得明白?”
“不明白。”
见童瑶歪过脖子,嘴巴还撅起,我就知道童瑶是听明白了,所以我呵呵笑出了声。
被童瑶瞪了一眼后,我视线再次落在朱妍身上。
看着她们两个一块走进电梯后,我无声叹了一口气。
“欧巴,你要多久才能从她的世界走出?”
“早就走出来了,”不假思索的我道,“只不过因为曾经在一起过,所以当她出现在我视线里时,我还是不免会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
“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过,那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都不会一脸忧郁得像内分泌失调一样,而是想把我一脚踢开?”
“谁说我想把你一脚踢开的?”强装笑颜的我道,“你可是我的财主,我一直都将你捧在手心,生怕你会掉到地上去。”
“我不喜欢你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想着她,”鼓了鼓腮帮的童瑶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什么?”
“明知故问!”
从朱妍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刻开始,我最想做的事情是走到朱妍身旁,问朱妍是不是生病了。在很多旁人看来,我这想法可能有些过分。朱妍昨天诬陷了童瑶,我现在却只想去关心朱妍。可朱妍终究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所以我没办法像憎恨仇人那般恨着朱妍。就算某天朱妍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或许都学不会憎恨。
所以当童瑶说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时,我已经知道童瑶的潜台词是允许我去见朱妍。
嘱咐童瑶不舒服时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后,我起身往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