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默风此刻并不在,武蝶玉看了一眼暮云桑曾住过的欢婧堂,一股怒恨之火,自心底熊熊而起,若不是殿下说此事的不许伸张,说是已经把暮云桑打入了思过殿以作惩戒,她怎会这样轻易就放过这个丑妇。
宣承友站在门口,看着她严厉的怨毒之色,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千儿。
“武良娣您怎么来了?”
武蝶玉眸子里,始收敛了几分恨毒,对宣承友道:“殿下可在?”
“一早上殿下就出去了。”
武蝶玉眼底闪过几分失落,却很快振作起来,领着武蝶儿等,径自往边上的欢婧堂去。
“那本宫就在欢婧堂等殿下。”
“使不得良娣,这是太子妃娘娘的……”
“那又如何?本宫只是进去坐坐,你以为本宫会像某些毒妇一样,给人招一堆像她一样的怪物来吗?”
宣承友一言不发,自从何良媛事件后,武良娣算是收敛了许多了,如今大约是看殿下为了她把太子妃打入了思过殿,所以又恢复傲娇的本性。
见宣承友不敢置喙,她傲娇的一甩袖,对身边的宫女吩咐:“去,把门打开。”
无人胆敢阻拦她,她暗自得意起来,欢婧堂,太子妃住过的地方,她也配,这个椒房殿,这个欢婧堂,这里的一切,都该是属于她武蝶玉。
以后的凤栖宫,交泰殿,也都是她武蝶玉。
事实证明,在太子的心里,她也不过尔尔,不然也不会再度被打入思过殿那个堪比冷宫的地方。
“暮云桑,丑妇,永远也被想和本宫争。”
冷眼扫着欢婧堂里的布置,她眼眸深处,一片怨毒冷冽。
*
“这是在哪里?”
“这是什么气味?”
“为什么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头?”
明明脑子是醒着的,身体却是睡着的。
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床,帐幔,桌椅板凳,布置都不是她熟悉的,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脑子里迅速的回忆起这之前的事。
红色的蝎子,她被咬了一口,然后晕厥了过去。
这是太医院?
不可能,她的鼻子还好使,除了空气中那股怪异的香气,并没有闻到除此之外任何的药材味道。
她想起身,可身体绵软到动弹不得。
正纳闷间,有人推门而入,是个梳了双髻的丫鬟,见她醒来,笑意甜美的端着一个托盘朝她走来。
“你是谁?”
她十二分的警惕起来,这个女人的打扮,不是宫里宫女的服制。
所以,脑袋灵动的转了一圈,她晕倒了,然后被弄出了宫是吗?
诡异的火红蝎子,难道也是事先布置好的,到底是谁?
北辰默风的?
“是北辰默风把我带来的?”
皇宫守卫深严,就算她是一直苍蝇,要把她带出来也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一个晕厥的活生生的人。
那小丫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顾着自己笑的甜美,倒是很讨喜。
“这到底是哪里?”
她沉敛了眸子。
那丫头依然不言不语只顾着笑,把粥放到桌子边上,放下后,对她拜了个身,就要走。
“别走!”
她挣扎起身,如果她猜的没错,身体会这样疲软无力,不是那个蝎子的毒还没退去,就是这股诡异的香气有问题。
努力坐起了身子,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制打倒她暮阎王,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事实证明,只要有一口气在,她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失败过。
坐起了身子,她一步步拖着地往外走,那个少女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的意思,兀自开门离开了。
该死,腿软的像是不属于自己,她是努力在和身体做斗争,才能勉强像个帕金森症患者一样,颤抖的站在原地。
无论如何,先出去再说。
好容易挪动到了门边,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侧头一看,居然是个铁钩子。
虽然不锋利,但是这个装了机关的钩子一攀住了她的肩头,就死死的箍住了她的皮肉,她没有力气反抗,却以及迅猛的速度循着那铁钩的链条往身后看去。
敞开的窗棂上,赫然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光景,笑的也是一脸的天真无邪,手中,正握着牵扯着暮云桑肩膀的铁钩链子。
该死,被一个小孩子无视,又被另一个小孩欺负,真是奇耻大辱。
但是她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眼下她的情况,完全是出于被动状态。
而且这些人大概没想要取她性命,不然她也早没命了。
冷静下来,她的思维就快速的运转开。
她知道她第一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破小孩放开她,肩膀疼的都快要被捏碎了,这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她越挣扎,反倒越紧。
“我不逃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她神色淡定,那男孩笑的越发无邪。
“姐姐本来就要乖一点,就算你逃也是逃不了的。”
“我知道,但是就算是要捆着我,也要给我个理由。”
“你刚才问哑鬼,哑鬼当然不会告诉你,可是我可以告诉姐姐。”
哑巴,原来刚才那个笑容甜美的孩子是个哑巴。
大概也是个聋子,不然不回答她,至少也不用一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