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被人搀扶着回到曹府后院,田丰亦追赶上来,二人在屋中坐定,屏退了左右,田丰低声道:“将军,屋外已有一队曹军监视,曹操此举,不知到底藏了什么祸心。”
高谨点点头,颇为头痛的道:“曹操嫁女,应当没有这么简单,元皓认为呢?”
田丰迟疑了片刻方才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军深入虎穴,暂时只能任由曹操摆布。”
高谨为伤口上了上药,包扎了伤口之后,道:“那个陈到在哪里?”
田丰道:“曹军有人要我们交接,某岂会将人交给曹操,已令人看管起来了。”
高谨沉声道:“此人我有大用,好生看管起来。”
田丰答应了,高谨继续道:“我先休息一会,元皓亦去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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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里风平浪静,吕顾自代政之后,在陈宫等人的辅助之下倒是颇有模样,由于吕布的消息已经封锁起来,倒是并没有多少风言风语。
陈群现在住在治所里,高谨成婚之后,他便从高谨家里搬了出来,治所的事务并不多,大多的琐事也由杨志、杨森署理,陈群要顾虑的事很多,心思全没有放在治所之中。
局势已经日益紧迫了,从吕婉君探望吕布病情的次数已经令陈群感觉到吕布的时间已经不多,一开始时吕婉君还是每隔数日进吕府一趟,到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有好几日都是吕布府中的婢奴们心急火燎的赶去叫人的。
虽然吕布已经封锁了消息,陈群已经感觉到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甚至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而吕顾的威信亦开始建立,在陈宫、高顺等人的支持之下,城中并无差错,再加上许汜以及世家大族们的支持,事情已经恶化了。
陈群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登门拜访陈宫、高顺,每次去时除了带一些礼物,便是聊一些杂物。与许汜也有一些接触,陈群也算是徐州境内的世族子弟,有了这层关系,许汜近来走的和他倒是很近。
他现在需要的是通风报信,一定要掌握好吕布病死的时间,只要吕布一死,就立即送信去许都。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若是高谨回来的晚了,吕顾已经掌握了一切,许多事就难以预料。而若是早了,吕布未死,那么凭借着吕布从前的声望,高谨很难有胜券。
他正在治所中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这时有人来报:“许汜先生请大人前去一会。”
陈群立即起身,不敢有丝毫延误,令杨森套上车马,前去见许汜。
许汜如今已是吕顾的心腹,而陈群在许汜面前则是假意投效,以换取许汜的信任。
到了许汜的府邸,陈群径直进入,倒是无人阻拦,此时许汜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陈群,道:“近来城内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许汜之所以接纳陈群,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陈群亦是自然是看重了陈群接掌了治军治所,治军治所不但督促军士,还有一项更大的职能,就是能搜集各方面的情报,甚至能监视将佐的动向,原本许汜想说服吕顾收回高谨的权利,但陈群突然到许汜府邸私会之后,便打消了这个主意,更何况高谨毕竟是吕布之婿,吕布亦表示将来要让高谨辅佐吕顾,如此一来,许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群道:“许大人,城中并未有什么流言。”
许汜压低声音道:“我问的是城中的诸位大人和将军,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动。”
陈群倒吸了口凉气,望了许汜一眼,心知近日必有事发生,说不准吕布已活不过几日了,否则许汜如何会如此紧张,特意过问此事。他明知此时是最为险要的时刻,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倒是有一些消息。”
“哦?”许汜亦立即紧张起来,侧耳倾听。
陈群道:“这几日陈宫、高顺二人与臧霸走的极近,臧霸亦多次拜访,前几日我去陈宫府邸曾试探过陈宫,陈宫有过抱怨。”
许汜道:“什么抱怨。”
陈群阖着眼,徐徐道:“陈宫先生说,少将军听信许先生之言,借盐池来笼络世族实在愚不可及,届时只会壮大世族的实力,与其如此,不如将其收归州牧府,为少将军所用。”
谁都知道,陈宫和高顺对吕顾亦是忠心耿耿,因此,陈群所说的事并没有直接说明陈宫对少将军不满,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许汜,许汜与陈宫二人一向不睦,此事众所皆知,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盐池乃是许汜以及背后的世族们最大的利益,陈群借用盐池来挑拨确实令许汜感到了危机。
许汜此时已勃然变色,骂道:“陈宫匹夫!”他负手在厅中踱步了几个来回,抬眸道:“长文以为如何?”
陈群不动声色的道:“少将军现在对陈宫亦是借重,若是有朝一日采纳了陈宫的提议,恐怕盐池真要收归军中了,如此一来,我等岂不落了个一场空?”
许汜缓缓点头,吕顾亦是个贪婪之辈,岂能对如此重利无动于衷,之所以将盐池分出去,只不过为了换取世族的支持而已,一旦他的地位稳固,再加上陈宫等人从中挑拨,这盐池早晚会得而复失,他阖着眼,脸上阴晴不定,道:“少将军近来越来越不听信我等之言了,长文可知什么缘故?”
陈群道:“请大人赐教。”
许汜冷笑道:“在从前,只有吾和众世家支持他,因此他对吾言听计从。可是自陈宫、高顺、曹性等人效忠之后,他便自以为地位稳固,不再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