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忽而觉得头晕脑胀地疼,他后退了几步,扶着方桌坐在炕上,对倾暖说:“你这是在怪朕?”
“正如那日在宁寿宫,臣妾不敢!”倾暖再次行礼,垂头不去看弘历“皇上您若是觉得是臣妾的错,那便把臣妾送去慎行司就是了,花意她只是伺候臣妾的奴才,您何苦为难她?”一句话说完,倾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急速咳嗽之下,倾暖的脸颊憋得通红,人也一度站不稳当场就要倒下去。弘历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她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盯着她的眼睛问:“值吗?”
床上的人看着眼前的男子,心脏怦怦跳动一下,那深邃黝黑的眼睛仿若是会吸人一般,让她离不开视线。她脸颊烧红地别过脸去,心想着他问的值吗是指什么?此时此刻的值吗,或许是指慎行司里的花意吧! 弘历见她眼神闪躲不看自己,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怎的他就冲了过来?气氛一度尴尬,弘历轻咳一声拉远了两人距离,这时听倾暖说:“值!”
的确,怎么不值?花意是个懂事知礼的好姑娘,自然是值得了!尽管她看到了弘历眼中的怒色,她还是不后悔说了值这个字。花意,她不会丢下不管!
这边自有傅恒来长春宫求君宜保全倾暖平安无事。君宜嘴角的笑容有些凄美,她转头去看跪在地上,单膝跪地的傅恒,问他:“救她?我自然会保全她在宫内平安无事,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皇上!”傅恒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君宜,满眼的疑虑被君宜看在眼里,她顺势从炕上站起来,踱了两步到了傅恒跟前,“你认为皇上为何突然要封她为嫔妃?”
傅恒岿然不动,毫不顾忌道:“自然是看在太妃的面子上?”说罢他顿了顿,“您定然要说我胡思乱想。即便不是为了太妃的颜面,那也与庄亲王有关,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动机要把倾暖留在身边,都不会阻止我留在宫里,留在她身边的决心!”
君宜听后又气又恼有心疼,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低吼:“你就这么逼我,你就这么逼我?你还拿我当你的姐姐吗?你留下又如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恩宠浓重,浓重到你怎么也承受不了的程度,姐姐不想让你像姐姐一样每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亲近旁人,宠爱旁人,跟旁人育有孩子。你知道那是多么痛苦,堪比锥心!”热泪滚滚而落,君宜身体微微晃动险些摔倒“你当真皇上不喜欢她一点?”
想到弘历每每在人群中逡巡的眼神,想到那惊慌错乱的眼神每次在看到倾暖的时候瞬间平静下来,君宜的心便痛的无法承受。她太过了解弘历,甚至比弘历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她许是第一个知道弘历喜欢倾暖的人。即便那样有如何,她若早知道傅恒口中的辛者库奴才就是今日的魏常在,她岂会忍受到如此?此时此刻看着自己弟弟握紧的拳头,君宜猛然蹲下身子,握紧了傅恒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救她,我救她就是了!日后姐姐不会让她在宫内受一丁点委屈,可是你要答应姐姐,离开皇宫,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好吗?”
元宵节事件虽然没有闹得满城皆知,但是宫内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太后听后显然震惊不已,太妃也分外担心。而在太妃听说自己的儿子去过养心殿之后,更是百感交集心中五味陈杂。她既担心倾暖也担心自己的儿子,宫里的勾心斗角她很是清楚,倾暖不会做那些事,可免不了被人陷害的嫌疑,若是上头查不清楚,坐实了她的罪,那自己的儿子岂不会受牵连?如此一折腾反复几日不能入睡。直到三日后的早晨,崔嬷嬷喜庆来说:“太妃,上头查清楚了,魏常在是为了救四阿哥,不是为了推四阿哥!魏常在没事了,贴身宫女也回去了!”
太妃自是高兴地笑着点头。可倾暖在见到蓬头垢面的花意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玲珑更是背过身子极力憋着。花意自己却带着笑容小步走到床边。倾暖一把抓住花意的手,撸上她的袖子去看手臂,花意确笑道:“小主您看了别伤心,这些伤痕都是那晚进去被她们折腾的,这几日他们都没在动过奴婢一下!”
果然那伤口已经慢慢在长好,也未见新的伤痕在。倾暖执意要去看花意的身上,花意当下红了脸,说并无大碍。玲珑却跑过来扯着花意的领口勾着头去看,确定没事之后,玲珑才笑着说:“花意姐姐从来不会骗人,果真是好好的,白白嫩嫩的!奴婢这下可安心了,我这就去准备一些吃的来!”花意被玲珑的白白嫩嫩逗得羞涩地低头,倾暖忙推着她让她坐下,才说:“没受苦就好!辛者库那地方我去过……”话说到一半,倾暖怔然停下,她当初在辛者库得到‘照顾’是有太妃还有傅恒在周全着。那么她的花意是?想到此,倾暖忙问了何时辛者库的奴才们开始不在折腾她,花意不知倾暖为何问这些,如此一五一十说:“是三天前的那晚!”
三天前!倾暖忽而想起三天前,弘历来过。
花意见她愣在那里,以为是有什么事儿,担心问了几句,倾暖却摇头。之后问起同去的霓裳身边的宫女灵芝如何,花意说跟她一样自那之后再也没被人欺辱过,倾暖心中觉得微暖。咸福宫正殿里头,语薇和欣琪同来探望大好的永城,而若欢自己看着重新活蹦乱跳的儿子笑的很是喜欢。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嚷嚷着饿了,若欢便叫了嬷嬷们来领走。语薇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