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彭佳的突如其来的决定,宋平一时傻了眼。不过,看到下方情绪渐渐平息下去的群众,宋平随即也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彭佳的话。
“哦,原来是省建设厅的呀,那说话应该有个准吧。”
“是啊,人家说的话,省里市里应该听得到吧?”
刚才掀翻警车的行动,只是某种情绪的积累爆发,把车掀翻了,情绪也发泄了,有些群众开始考虑到事情的后果,此时,彭佳给大家找了个台阶下,人群竟慢慢散去。
“呃,太谢谢你们了。”张警官胖胖的脸上满是油汗,他刚才还怕群众把他抓起来暴打一顿。
话说,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一人给他一记老拳,就够他受的了。此时,见群众散去,并且还是彭佳出了大力,不由得腆着老脸上来致谢。并且,他还听见这位小伙子是省建设厅的,那都是公务员了,歌词上不是唱了嘛“自已人何苦为难自已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省建设厅也与此次拆迁有关。
“我姓张,是这里田港区派出所的临时负责人。真是不好意思啊姑娘,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张警官的脸变得还真快,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难怪看着年纪不大,也成了派出所的临时负责人了。
不就为了去掉临时二字嘛,张警官才要如此博命。
原来,田港区派出所所长两个月前,被提拔为区公安局。副局长。空出的这个位置,就由张警官临时负责,虽然他有最大的可能提拔为所长,但不管怎么样。任命书还没下来,张警官就得悬着一颗心老老实实兢兢业业。
其实,田港区政府这段时间忙着老城区拆迁的事。焦头烂额,为了督促手下拼命干活,完城省某些领导的指示,他们也是费尽了心思,就包括张警官鼻子前用悬着职务萝卜的办法,拼命赶驴拉磨呢。
彭佳没见过张警官这号人物,刚才还对自已喊打喊杀的。这会倒好,真诚地致起谢来。
不过,这里毕竟是宋如海脚下的地盘,刚才让群众推翻了警车,已经让事情接近了失控的边缘。如果真地如张警官电话里说的那样,调出防暴大队,那么估计事情还会愈演愈烈。
而这事情,象现在这样处理掉是最好的。要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起来的话,估计也够田港区和田港省喝一壶的,光解释就费功夫。
现在见张警官腆着脸过来示好,彭佳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对张警官道:“你还不赶紧汇报情况,取消防暴大队。”
“噢。你不提我倒忘了。”张警官赶紧掏出手机,又打起了电话。
这时候,那几名协警也一起帮忙,把被推倒的警车又正了回来。还好,只是被推倒在地上时蹭破了漆皮,其它一切功能正常。
而那几名二货手下的混混。早就在群众愤怒的情绪达到顶点时跑得没影了。
和来的时候警笛乱响不一样,张警官这会走的时候可是偃旗息鼓地,随着警车悄无声息地开走,原地只留下宋平的普桑。一场可能发生的群体性事件竟就这样消弥于无形之中。
“佳佳,走吧,咱们也回去。”宋平对彭佳道。
“等等,我看看那位老奶奶。”彭佳对宋平道。随即转身走进了那座门被敲坏了的小院子内。
“姑娘,多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我这孤老婆子就连这个狗窝也保不住了。”老奶奶正在收拾被二货他们搞得凌乱的院子,此时见彭佳进来,便对她致谢不迭。
“没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呵呵,这可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
“唉,可惜啊,今天虽然没有被强按着签字,早晚他们还会来,我还是保不住房子。”老奶奶难过地说。
“小羊,给叔叔阿姨倒杯水来。”老奶奶对屋内喊道。
原来那个小姑娘叫小羊。
彭佳见小羊真从屋里端出了一杯还冒着热汽的白开水,怕烫着了她,赶紧迎上前接住,道:“真乖,别倒了,小心烫着。”
“唉,我们小羊,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老奶奶见孙女这么乖,不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几分。
“怎么了?小羊的父母呢?”彭佳来了好一会儿,至始至终没有见到小羊的父母,又联想起刚才那群流氓逼着小羊奶奶签字的模样,心下有了几分明白。
“小羊的父母几年前出车祸了,都死了。”小羊奶奶说到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就剩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我也六十多了,出去卖个小手工艺品赚不了几个钱。还好,现在住在这祖宗传下来的院子里,还有两间房可以出租,补贴家用,否则,真是连生活都成问题呀。”
原来,小羊的父母出车祸时,被交警判定为要负主要责任,所以,就连车祸的相关保险也没能拿到,反倒是在抢救他们时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小羊父母死后,她们祖孙俩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还好有两家祖屋对外出租,一个月拿着五百多块的租金,勉强过着日子。
“我们也不是不让政府拆,只是按政府的补偿这么折算下来,我们只能拿到一套套房,只够自已住了,没有了房子出租,我们的生活就困难了。”
小羊奶奶叹了口气:“这补偿款也太少了。”
彭佳闻言,看了宋平一眼,那意思宋平看得明白,道:“具体回家再和你解释。”
在老人的感谢和叹息声中,彭佳和宋平离开了老城区。
坐在车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