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是蔡乐怡机灵,她们家一向很少外人留宿,所以没有这种急智的经验。(看叶 子·悠~悠 )因为现在蔡乐怡已经换上了睡衣,一副行将入睡的行头。如果是大伯一家中的哪一个来敲门,这样的装束都是很不雅的事情。
还好蔡乐怡最终反应过来了,没有叫彭佳冒然地去开门。
“太太,是我。”
一听说话的是钱阿姨,彭佳和蔡乐怡都松了口气,彭佳上前把门打开一条缝,向外一看,果然是钱阿姨,也只有钱阿姨一个人。
“钱阿姨,这么晚还没睡呀?”彭佳看看时间,也已经十点半了,过去钱阿姨忙完事情,最多九点半左右就睡了,这个时间她没睡,还真是稀罕。
“小姐,你也没睡?”钱阿姨的母亲以前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大家庭做过终身管家,钱阿姨从小和母亲生活在那个大家庭里,所以有些作派就根深蒂固了,反正他叫陈强为老爷,叫蔡乐怡为太太,而叫彭佳当然是小姐。
钱阿姨在蔡乐怡嫁入陈家前就已经在陈家工作了,服侍个两任太太,性格良善,并且由于家庭的熏染,所以对家政工作十分心职尽责。
“我刚回来不久。”彭佳现在总算听习惯钱阿姨这么称呼他们了,她见钱阿姨一脸有事的神情,便把门打开,让钱阿姨进来。
刚才之所以不敢把门全开,就是害怕陈民父子是不是也跟在钱阿姨后面,那就很不妙了。现在见确实只有钱阿姨一个人,便把门打开了。
“太太。我刚才听到了一件可怕的事。”钱阿姨一脸为难的神情,见蔡乐怡半躺在床上,便走到她的身边道,“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蔡乐怡知道钱阿姨一向为人老实诚恳。这么多年来,在陈家做了十多年的保姆,从照顾体弱多病的林燕儿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钱阿姨在操持着几乎全部的家务,所以蔡乐怡一向视同她为家人了。
“客厅里吵,所以我就没怎么睡安稳。”钱阿姨开始慢慢叙述。
“后来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客厅里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我觉得口渴,就想到厨房里拿水喝。”钱阿姨顿了下,解释道:“不想到客厅。那里被他们占着呢。”
彭佳知道钱阿姨说的他们是陈民父子。看来钱阿姨对陈民父子也全然没有好感,用的是“他们”。
这也难怪钱阿姨没有好感,陈民父子来了之后,把她的生活也弄乱了套。原本她一日三餐,等主人走了之后收拾家务。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自已也很舒服。但是陈民父子来了之后,她不光做三餐的工作量大了很多,家务更是成倍增长,这也还好,可是,最可恶的是,不管每次她怎么收拾,不过一会儿。陈民父子仨就能把她的劳动成果糟蹋得干干净净。
有好几次,她拖地板的时候,还在地上发现了几口浓痰,这还能是谁干的?恶心得她差点没吐出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那里擦干净。别的什么用马桶不冲、洗完澡不收拾浴盆就不用说了。
不过,钱阿姨还是颇有专业素养的。虽然陈民父子仨给她添了许多麻烦,但她并没有向蔡乐怡抱怨过什么。
只是从她现在说话的口气里,彭佳能听得出她对陈民父子的略略不满。
“发生了什么事?”彭佳关切地问。这么多年来,钱阿姨兢兢业业的工作彭佳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是把钱阿姨当成亲人一样看待。【叶*子】【悠*悠】如果不是钱阿姨旧派不改,她肯定不让钱阿姨叫她“小姐”,直接称呼她小彭,或者更亲热点和妈妈一样叫“佳佳”就好了。
“我走进厨房时,就听到客厅里那父子仨人在大声地讨论,说一些对主人很不恭敬的话。”钱阿姨迟疑地道,“我不是有意要听他们说话的,只是去喝水时正好听到的,他们又肆无忌惮地,说得很大声。我站在那里不刻意去听,就能听到了。”
钱陈姨拼命这么解释是有道理的。因为主人家请家政,其中最忌讳的是家政人员私下打探主人的**,并且还到处张扬主人家的**。此前,钱阿姨并没有在此事上犯过什么忌讳,而这次她要说的事情,却会触犯了这条底线。所以钱阿姨显得十分地犹豫,来之前她就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一个不好,如果被主人责怪,这关系到主人对她的信任度的问题,甚至还可能关系到明天她是不是卷铺盖走人的问题。
“没事,我们能理解,钱阿姨你就大胆说吧。我和妈不会怪你。”彭佳看出了钱阿姨的顾虑,“你的为人,这十几年我们都很清楚的,你就象我们亲人一样了。”
彭佳的话说得钱阿姨心里暖暖的,于是她也不再犹豫,就把陈民父子仨人在客厅里商议的事情告诉了蔡乐怡和彭佳。
“啊,是这样子啊。”听完钱阿姨的话,彭佳心里还算淡定,但却有一股淡淡的无明之火在升腾起来。
“钱阿姨,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你做的是对的。”蔡乐怡的脸变得很严肃,但还是先宽慰了一下钱阿姨。
“嗯,我就听到这些啦。明天小姐要吃什么早饭?我炖燕窝怎么样?”钱阿姨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家政,马上就换了话题。
反正这事已经说给主人听了,她们怎么应对就由她们自已定夺,自已在掺杂其中就超越权限了。所以钱阿姨赶紧转移了话题,扯起她的本职工作来。
本来这无需要问的,陈强一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