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只一句寒暄,就引起他和鲁豫的各自心思,在他们中间竖起一道冰墙,让两个人索然无味,都没有多说的心思。
这就一句废话没有,本来还想着怕话题太严肃,打算用几句话冲淡一下,现在直接进入正题。
尚书板起面庞,把麻烦先列一条给鲁豫听:“你保林允文性命,现在已有密折告你与他勾结?”
鲁豫一片办案的心思,对于办案子他有的是拐弯心思,万万没想到别人也能拐到他身上去。只听到这里,满面通红就要拍案而起。
尚书用犀利眼神制止住他,同时厉喝:“坐好,听我说完!”鲁豫怒气冲天坐下。
尚书鄙夷的想你倒还生气?生气的只能是我才正确。尚书的气再次让引动,话更不客气的出来。
“你和柳大人都是侍郎,柳大人是常年老公事。”
鲁豫听到气冲牛斗,他告诉自己暂时先忍着。
尚书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你鲁大人别不服,要是论胡子白,柳至他不如你。论办公事,柳至是皇上为太子的时候,太子府上有名的人物。”
鲁豫有了一点儿笑模样,他暗想的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居然没看出来太后在里面捣鬼?这是因为皇后是他家的人,关心则乱?还是眼神儿一时的迷糊?
驸马有些喜欢出来。
尚书瞅在眼里,不管鲁豫是听进去自己的话勉强给个笑容,还是别的原因,尚书没心思多管。
明天就是三十,各衙门根据职责不同,除去当值的人以外,有的早就放假回家。就他这个刑部尚书知道的,吏部代尚书阮梁明、兵部代尚书袁训是最早放假的衙门。
这两个“代”尚书,今年把手下官员们买好一回。重要事情有人接收,其余的人早早去办年。
他们是两个新入职的都敢这样办理,刑部尚书是久在刑部,公事上熟悉,用人上面知性情,他别说早几天放假可以,他就是出了正月再上衙门都可以。
但这位尚书今年苦命,他和马浦的气还没有生完,又让管昭狱的官员逼到面前。
那官员和他旧相识,就差当他的面撞墙。口口声声问他:“你拿我的人我不生气,但你是什么污罪名?帮别人传了个信?那混蛋叫什么来着?林公孙?他是什么东西,也值得帮他传信!怎么不查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好好的不帮郡王传,前几个月还关着项城郡王不是吗?那孙子给多少钱,就凭他,我呸!”
差点呸到刑部尚书脸上。
刑部尚书火得不得了,还早回家办年呢,他今年能安生过个年就算不错。
这种越说越恼火的心情,让他对鲁豫用上清算的口吻。
“我对柳大人放宽,允许他便宜行事,案子办到七七八八,再报到我这里来。你鲁大人过来,我也一样的对待,没有偏和倚。但一年是一年的条例,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大年三十,后天大年初一,”
鲁豫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后天是年初二,大后天是年初三,这样说话你说一年说不完。
“元旦正岁朝贺一过,咱们这衙门的私例子全都取消。以后公事公办,你们所办的案子,每天交条程给我。”
鲁豫冷笑,这是嫉妒,这是想限制我!
“你鲁大人呢,不要再急着办新案子。先把手边上的结束就好。昭狱里你拿杀的人,昭狱也有折子告你,说你证据不足。”
鲁豫翻了脸:“我是请的圣命行事。”
尚书亦冷笑:“这有什么稀奇!下圣旨要斩的钦犯,也有过法场留人,一样是圣旨!现在是人家不服,你先把这案子给我圆满结掉。”
鲁豫气的咻咻的,尚书又是一个冷笑抛过来:“还有你留下林允文的性命,听说是马丞相往宫里请旨,把卷宗补好,往丞相那里请他看一回,没有错,让他按上印章,送给我看过,存档。”
鲁豫愣了愣:“怎么,这案子不是由刑部来管?”
“一应经手官员全要写得明白,马丞相为什么要留下林允文性命,请你鲁侍郎让他清楚的列出原因,送到我这里看过,存档。对了,他的印章也不能缺少。”
尚书压着让话带出来的火气,我对你们太宽松,松的你们害死证人,松的你认不明上官。从现在开始,也正好是旧年就要过去,新年就要到来,一切按章行事。
鲁豫觉得棘手,为什么要留下林允文,他怎么知道马浦的心思。他道:“丞相也觉得这案子有疑点吧?”
“那就让丞相一一开列出来疑点,开得明白可信,”尚书为官好些年,滑头功夫心中有数,在这里顿上一顿,加重语气重复:“要可信我才收,不然,请丞相重写。”
鲁豫认为这是刁难,他不能指使丞相做事。忍气听完,出来就去丞相府中。马丞相也是个会享福的,这一天已经歇息在家中。
见鲁豫来要疑点,马浦怎么肯他要就给他。
尚书大人早就料到他未必肯给,特意加上一句要可信他才收,是怕马浦乱写一通。现在马浦是压根儿就不给。
按道理呢,马浦应该给,他亲自往刑部去拦,刑部里要他出具一些东西也应该。但马浦对这案子的疑点他只打算密折中呈给皇帝,就对着鲁豫打哈哈:“我偶然觉得就此结案草草,我多言一句。这案子归你鲁侍郎管,是柳侍郎要是不是?你怎么想的,你对他说说吧。”
鲁豫支吾半天,说是按章办事,尚书大人要的。马浦一乐,这就更好打发:“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