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母亲侧边坐下,一个示意,跟的人全出去,加寿即刻撒起娇来:“母亲,人家
宝珠看着女儿一样一样自匣子里取出,放到贴着她名字的大箱子里去,吁一口气儿:“可不能让战哥儿比下去。”
“这个玉钗,是我和太子哥哥前天给小七的。这个黄金钏儿,是我和太子哥哥大前天给小七的,”
加帮在他背后扮个鬼脸儿,把手中这张写完,让备车,亲自抱着个红木匣子回侯府。
如今大了,居然肯把自己让出去。又说不通,太子跺跺脚走了:“随你吧。无情无意,走了也罢。”
加寿小时候的霸道,不是东西不给人玩,不给人吃。是说话玩耍上面,全得听她的,她才不让人。
“小七在哪里?你要回去那么早?”太子越发的不喜欢,见到加寿那笑得全不担心模样,太子更觉得寿姐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霸道时候更可爱。
“你没良心!”太子一气,往外就走。加寿从后面叫住他,还是笑模样:“中午我早早的回家去,就不陪太子哥哥吃饭了,也可以早早的和小七说话。”
加寿一脸认真的再想想,再次笑得没心没肺:“是啊,为太子哥哥纳妾,我是真心的啊。”
太子气结:“你是真话啊?”
“为什么不要呢?”加寿在太子拎着的朱红笺上瞄瞄,笑得无忧无虑一般,眼睛弯弯地道:“我都挑好了啊。”
加寿正在写字,殿下让奶妈等出去,凑上来问道:“你想好没有?我可还是想不出来法子说不要。”
太子还是不得主意,想上一想,拿着这个东西出后门,还是去找加寿。
朱红笺上,开列着京里数十家的姑娘。据说,齐王府里也送去一张。给两位年长的殿下挑选房里人。
回话的人已说完,太子让他出去,把手下的东西拿出来。这是太子师们送上来有好几天的,让太子犯愁几天的原因。
董大学士若有所思,太子坐的角度正好对着,全看在眼里。太子更按一按手下的纸笺,总怀疑董大学士的心事跟自己一样。
张大学士最近几天都面沉如水,想来为忠勇王府操心家事费神不少。太子暗忖道,张大学士素来沉稳,这是怎么把他气狠了,要插手到别人家里?
这是书房,他坐在里间。隔着打起的门帘,可以见到外面说话的太子师们。
太子听着回话,目光在雕花门上漫无目的扫视着。
“忠勇王府里又清理一回奴才,忠勇王上折子请罪,同时请立他的嫡长子为世子。”
……
常棋虽然是小王爷,但同张大学士相比,资历人脉都差得很远。为了自己家女儿能飞上枝头,黄跃想也不想的放弃常棋。对于此时煽风点火,导致兄弟反目,常棋在狱里的日子是死是活,喜欢指责别人不豁达大度的黄大人是半点儿不管。
劝说几句从现在开始,内宅里就要当心的话,黄大人告辞。在张家门外得意洋洋,他跟常棋打交道,为的就是多了解忠勇王府的家事,好结交张大学士。
这本是压在暗处的气,在黄跃挑明以后,张大学士气怒攻心,黄跃暗暗得意。
常钰总跟萧战过不去,与他的母亲生气,对着小小的孩子也抱怨有关。不过他一不是萧战对手,二来萧战从不把他放在眼里。三来萧战加福认真念书,也就很少出来。后来总遇不上,只能作罢。
这里面,是有娘家插手的痕迹。
受到文人迂腐习惯约束的张大学士,如果没有梁山王府跟袁家争着接孩子,是难为情正式接走外孙不放回的。
张大学士受到启发,把外孙接回家中。有萧战加福为例子,京里像张大学士这样拿跟风当招牌的人并不少见,常棋夫妻在忠勇王面前说了很多张家不好的话,说这是要把玟哥跟钰哥做个高下之分,忠勇王也没放心上。
本来没有主张,只背后生气。梁山王府里小王爷萧战五岁就开了蒙,袁家的家学全京里有名,加福姑娘也接到婆家的年纪,只得四岁。
张氏回娘家怨言,张老夫人转述给丈夫。张大学士叹气:“秀才遇到兵,就是这般没法理论。”
凡是不该抢话的场合,棋奶奶全抢了。凡是能出风头的地方,棋奶奶全出了。
常钰的母亲则不然,婆婆先不喜欢她,她有危机感,就百般的巴结公公。小意儿的孝敬,是个女人都能识破。忠勇王妃就更讨厌她,而忠勇王却中了招。这本就是男人最爱中,最乐意中的招数。哪怕他早看穿。
因为常钰的母亲出身不高,见识和家里的教导上就一般。如果换成另外一家的姑娘,遇到长嫂的娘家是张大学士,又占住嫡长媳的位置,遇事会知趣后退,让张氏占先。
他把娇女许给忠勇王府以后,本来过得很好,在二公子常棋娶了这一房妻子,常钰的母亲以后,张大学士暗地里生了很多的气。
把桌子猛拍一下,张大学士对黄跃的话没有半句怀疑。
“嚣张!”
张大学士也不用他再说,对忠勇王府内的局面龙卷风似的有了认识。
黄跃识趣的闭上嘴,再说下去怕把有年纪的大人说中风了什么的,他还办什么事情。
张大学士骂了一句有辱斯文的话,鼻子里喘着粗气,手脚冰凉一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