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两人连忙骑着马逃离了。
半路上,吕伯奢看见两人,大声问道:“贤侄和陈县令怎么这就走了?”
曹操说道:“我是戴罪之身,不敢在伯父家里久住,恐连累了伯父。”
吕伯奢信以为真,说道:“贤侄说的什么话,我和你父亲是结义兄弟,你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已经吩咐下人,让他们杀一头猪来款待你们。贤侄和陈县令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曹操哪敢跟着他回去,只管骑马就走。
走到距离吕伯奢不远的地方,曹操指着吕伯奢身后说:“伯父,你身后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吕伯奢不疑有他,回头看去。曹操见此机会,把剑就将吕伯奢杀了。
陈宫大惊,问道:“刚才因为误杀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吕伯奢呢?”
曹操说道:“吕伯奢回家,看见家里那么多人被杀,肯定不肯甘休,那样我们就危险了,所以我杀了他。”
陈宫说道:“明知杀人不对,还要杀人,这是大不义啊!”
曹操狠狠地说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
陈宫默然。
当天晚上,曹操和陈宫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曹操先睡了,陈宫却是睡不着。
陈宫寻思道:“原来还以为曹操是一个忠义之士,谁知道却是一个狼心狗肺之徒。现在留下他,一定是个祸害。”
陈宫拔出剑,想要杀掉曹操。不过转念一想:我为了大汉社稷,弃官跟随他。他就是我主公,要是我杀了他,也是不义之举。不如就离开他另寻明主吧!“
陈宫狠狠地将剑插在桌上,连夜离开。
陈宫寻思:我这到底是去哪里为好呢?是青州袁绍,还是魏郡韩馥?亦或是车骑将军曾炩?
袁绍家四世三公,为我大汉国第一名门望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魏郡太守韩馥素来有贤名,对待士人很不错,去他那里也很好。车骑将军曾炩战功彪炳、爱民如子,也是一个上上之选。真的很难办啊!
不过,听说前几年车骑将军曾炩曾出招贤令,我要是去那里,应该很快就能得到重用。再说,车骑将军完全是靠他自己得来的功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明主。而袁绍和韩馥则都是靠家族力量起家,并没有表现出他们多少的能力。看来,前去投奔车骑将军还是好一些。
主意已定,陈宫回到东郡老家,带上妻儿老小,径直向无极城去了。
再说曹操早上醒来,不见陈宫,却看见陈宫那把插在桌上的宝剑,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曹操不敢在此多呆,匆匆离开,向陈留方向去了。
袁隗召集一帮子士族大臣,商议事情。
“董卓急了,他要做相国了。”何颙嘲讽道,“大人,你知道本朝除了丞相,还有相国这个职位吗?”
“相国?”袁隗不惊反笑道,“这个董胖子真的很有趣。上次他没办法安排刘虞,于是就设了一个大司马的上卿位,结果大汉国出现了四位三公大臣。现在他不好违律重设丞相一职,于是又设一个新职叫相国,哈哈……”
“周大人说,董卓召集尚书台诸位大臣正在商订相国权责,御史中丞许靖大人和治书御史(掌律法)司马防也在那里。”杨彪说道,“看样子,董卓打算完全攫取权柄,绕开太傅和三公,直接推行增赋之策了。”
“好事啊,这说明董卓渐渐上路了。他要抢时间,我们更要抢时间。”袁隗笑道,“干脆一步把他送到位,相国之外,再加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如此一来,扰乱纲常,欺君妄法,骄纵跋扈之罪算是坐实了。”何颙把手上的绢,“大人这办法不错。”
袁隗心情好了许多,他喜笑颜开地说道:“这下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明天,我们都到太学去,把声势闹大一点,由不得董卓不答应。不就是设几个经学博士吗?有那么困难?”
“如此一来,董卓又坐实一条重罪,而且还得罪了天下无数士子。”王允大笑道。
十一月中,洛阳。
天子下旨,拜董卓为大汉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尊宠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