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气得浑身颤抖,“子远,青州的情况是否好一点?这次迁移到青州的人口较少,应该不会象兖州这样严重吧?”
“青州的情况暂时还没有这么严重。”吴懿躬身说道,“青州的将士们已经拿到了朝廷赏赐的土地,南迁青州的百姓们也正在受田。估计他们到了四月,就可以下地开始春耕了。不过,由于这次圈地、炒地现象非常严重,青州受到了很大影响。目前臧洪大人已经无法压制各郡县府衙。估计圈地、炒地一事在青州马上就要开始泛滥。如果不及时遏制,恐怕一两个月后,青州的情况和兖州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岂有此理。”曾炩一拳砸到案几上,睚眦欲裂,“有人想死,想摧毁中兴大业,我就成全他。”
“传令,给我封锁甘陵城,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入。”
曾炩一跃而起,手指任意,“拿着我的手令,急调一万铁骑,火速赶到行辕待命。”
任意答应一声,飞奔而出。
吕布、关羽等数十员大将神情震骇,齐齐站了起来。
“大元帅,你想……”吕布犹豫了一下,小声劝道,“大元帅,是不是先奏请天子和朝廷?”
“我是本朝的内阁总理、大元帅,主掌国政,我有权诛杀祸乱社稷的不法之徒。”曾炩厉声喝道,“对付我曾炩,我可以退让一步。但要摧毁大汉社稷,我绝不容他!”
诸将和众官吏无不骇然变色。
“你们中间抢占土地的,立即给我让出来,向天子和朝廷上表请罪。”曾炩怒视王当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谁敢欺瞒不报,给我查出来,杀无赦。”
“各部副统帅立即返回各自大营传达我的命令,限各级将领在三天内交出被占土地,如有抗令者,杀无赦。”
众人躬身领命。
“各部统帅暂留行辕,等无极卫铁骑到达后,拿着我的手令,各领一千铁骑奔赴兖州、青州各郡县,清查土地,整肃纲纪。凡贪赃枉法、假公济私、违法乱纪、徇私舞弊、中饱私囊者,不论他是谁,就算是皇亲国戚,也给我把他抓起来。抗令者,就地格杀。罪大恶极者,就地格杀。秩俸六百石以下官吏知法犯法者,就地格杀。”
诸将轰然应诺。
“大元帅,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大开杀戒,河北必定震荡,请大元帅务必三思。”司马懿突然跪倒在地,大声恳求道,“南迁不利,和朝廷政策失误,用人不当有莫大关系,大元帅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当地府衙和官吏们的头上。”
“放屁。”不待曾炩说话,关羽已经高声咆哮了,“朝廷要南迁人口迅速恢复青、兖两州财赋有错误吗?朝廷要偿还河北门阀富豪的土地,让他们按户按量低价购买土地有错误吗?朝廷让刘虞、国渊、枣祗、赵风四位大人到青、兖两州主持南迁有错误吗?这都是各州郡县大吏私心作祟,贪图钱财,贪赃枉法所致,他们无视社稷存亡,无视百姓死活,这种人留着干什么?让他们倾覆社稷,摧毁大汉,涂炭生灵吗?”关羽最是嫉恶如仇,见不得一丝这样的奸恶之事,此时说起这件事情,更是气愤难平。
司马懿头一晕,吓得脸都白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和百姓为敌,就是和我曾炩为敌,和大汉为敌,死有余辜。”曾炩一甩手,大步向帐外走去,“急召巡案使者和各州郡大吏,我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我曾炩要杀人,是有人逼着我曾炩杀人。我曾炩有几年没有杀人了,他们还真以为我成了拔牙的老虎,改吃素了呢!”
议事大厅内鸦雀无声,气氛肃杀,几十员北疆大吏胆战心惊,心神俱寒。他们可是清楚,曾炩当年初掌冀州之时,可是杀了不少的贪赃枉法的官吏。
“我不想干涉南迁一事,但南迁的事现在危及到了河北安危,危及到了中兴大业,危及到了社稷存亡,我就不得不出面干涉了。”曾炩杀气腾腾,挥手说道,“我不能让南迁中原的两百五十万百姓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更不能让数十万战死疆场的大汉将士们九泉哭号。”
“毁我大汉者,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曾炩愤怒的背影消失在大帐外的黑暗里,大臣们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一时人人自危。惊惶和恐惧笼罩了整座行辕。
“我早就说过,不要这么干,不要这么干,你们就是不听,结果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崔琰老脸涨红,手指众臣,嘶哑着声音气急败坏地叫道,“我们这位大元帅肃贪是有传统的,死在他手下的贪官成千上万,你们难道忘记了?早年在中山国,后来在冀州,北疆更是一轮又一轮,杀得血流成河。这次青、兖两州算是遭劫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崔琰甩手走了。崔琰对崔家掺和进这次事情非常反感,但是崔家并不由他执掌,他也没办法。
刘虞看看神色惊惧的大臣们,轻轻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痛,该有此祸啊。”他对国渊、枣祗和赵风三人招招手,也要走了。
“刘大人……”东郡太守刘延急忙拽住了他,“刘大人,求你急告朝廷,向天子禀奏原委。这件事朝廷也有责任,不能把过错全部推到我们头上。”
“伯安,你在中原主持南迁,所有事你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