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如火,彩霞满天,金色的黄沙地上毡帐星罗棋布,有些战士裸着上身正在角力摔跤,旁边围了好多人为他们喝彩叫好,有人卸下鞍鞘正在饮马喂食,梳理马毛,有人蹲在灶坑前边忙碌着,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竹韵的目光穿过这一副副优美的画面,直接定格在曾炩的身上。
曾炩骑着绝影,带着十余名侍卫,正飞骑驰过营中一条浅浅的小河,河水溅起一人多高,在夕阳的透视下,就像一粒粒美丽的琥珀。一丝温柔而欢喜的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浅浅的酒窝、甜甜的笑靥,乍然一笑,百媚丛生。
人如虎、马如龙,飞骑驰骋,身手矫健,曾炩绕过一顶顶毡帐,向这个方向疾驰而来。温竹韵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蹒跚着赶回帐去,沏了一壶清香四溢的热茶,然后又快步迎向帐外。等她再走出来时,曾炩一行人已踪迹全无,温竹韵茫然若失,四顾之下,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中军大帐前已停着十余匹骏马。
“啊,原来王爷还有事要忙。”
温竹韵释然,她侧头想了想,回到帐中。把灶下的柴火撤了些,用火慢慢地炖着肉,然后搬了个马扎回到帐口坐下,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凝视着中军大帐。夕阳的余晖披在她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层绯色的薄纱,她神情恬静、体态安闲,就像一个耐心地等候她的郎君回家的小妇人。
是的,自从曾炩看过了她的身子,在温竹韵心里,她就已经是大汉夏王的人了。她贱命一条,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个干净的身子,如今这身子已被王爷看了个遍,那她不是他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她只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侍卫统领,在权势和地位面前不值一文,在大汉夏王这样位高权重,威仪日盛的男人面前,她是一个杰出的手下,可是做为一个女人,她没发现一点引以为傲的本钱,就算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会喜欢把一个只会舞刀弄剑杀人如麻的女人纳进门来,何况曾炩是手握重兵的大汉亲王。
她不敢向曾炩索取什么,甚至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然而当曾炩看光了她的身子,在她心里面,她已经是曾炩的人了。在她心里,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男人,这已让她心满意足了。她不敢奢望其他,只希望能跟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笑脸小听他和自己说几句话,她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曾经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由这个男人亲手为她包扎了伤口,这些温馨的回忆。已经足够她用一生来回味和欢喜了。在曾炩身边,她不仅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在她心中,曾炩已不仅仅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王爷,这就足够了。
曾炩,就是改变她生命的那一缕阳光。
温竹韵坐在帐边,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等候他,就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她也不烦。
晚风起了,羌笛的呜咽声中,最后一缕阳光渐渐消速在天尽头。灶坑中红红的火苗,取代了阳光,依然把光明,送到她的眼前。
中军大帐,一队甲胄鲜明的持枪武士巡戈于外,曾炩的亲军侍卫无极卫则如众星捧月一般,将整个大帐团团围住,按刀面外而立。帐中,曾炩麾下各路将领各执己见,正争论不休。
一开始各路将领的意见分歧很大,什么奇异的想法都有,渐渐的。有些人被说服了,意见渐趋统一。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见,一介小建议留、一个建议走,两派意见针锋相对。各执一辞,争的面红耳赤。
曾炩坐在帅个上努力保持着冷静。听着两派人马各自陈述的理由,一壶茶已经续了好几次水,茶水已喝得淡而无味,他仍然不置一辞。
现在所议之事,关系重大。往大里说,甚至可能关系到他称霸北疆的曾氏政权能否存续,而这又关系到他麾下来自各族的将领、以及他的直属将领们的切身利益,决不是他简简单单说一声走或者留就能统一意见的事,他必须充分考虑。
曾炩真的没有想到,原先生死搏杀的几方势力,在顷刻间就能够结为盟友,一起对着北疆发难。
刘表由荆州攻南阳和豫州;孙坚自荆州和交州攻益州,自扬州攻豫州、扬州的庐江郡;袁术自扬州攻九江郡和徐州。
一时间,大汉仅剩下的三个诸侯,在身死存亡的威胁下,齐心合力,趁着曾炩出兵西域的机会,共纠结了六十万大军,骤然向北疆发难。一时间,北疆的南线,三十万大军遭到了两倍兵力的攻击。
张郃急急地道:“主公,末将以为,应该撇下龟兹国之事,以最快的速度杀回去。南方三个诸侯联手北犯,绝不会就此罢手。豫州、南阳郡、扬州江北二郡到手,必攻徐州、司隶。这些地方到手,就该长驱直入,攻我河北三州了,河北三州是主公的根基之地,这西域龟兹国今日不取,来日还可再战,如果失去根基之地,那咱们才是一败涂地了。”
典韦也急道:“主公,我也同意张将军的意见。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中原几州,才是咱们最重要的所在。”
颜良也道:“主公,曹***当日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