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头一晕,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
“快,传令各部,沿着霸水河撤退,撤退……”李儒不停地吼叫着,声嘶力竭。
凌‘乱’而惊恐的锣声响彻了霸水河两岸。
被夹在西凉铁骑和河堤中间的‘乱’兵一哄而散,狼奔豕突。
李傕在亲卫的簇拥下,打马落荒而逃。
“杀……”
马超一马当先,带着铁骑肆意践踏追杀,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浮桥,杀向了霸水河对岸的北坞大营。
杨奉、王昌指挥后军死守营盘。
弩车轰鸣,强弓如林,箭矢像下雨一般向冲上来的西凉军尽情倾泻。
郭汜指挥大军‘逼’近北坞大营。张苞、杨密、夏育、高硕各带步卒在军,高举盾牌,步步推进。
杨奉心慌意‘乱’,眼看西凉军全线‘逼’近,随即准备撤守北坞。
“给我死守,谁敢退一步,我杀了谁。”皇甫嵩全身甲胄,带着几十名亲卫,高举战旗,突然出现在大营里。
正准备撤退的各部将士忽然看到“皇甫”大旗,顿时欢声雷动,士气骤然高涨。
“誓死奋战,护卫天子……”皇甫嵩高举长剑,在大营中纵马飞驰,在如雨般的箭矢中纵声狂呼,其苍老而雄浑的吼声象阵阵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誓死奋战……”
“杀,杀……”杨奉、王昌带着将士们勇往直前,再不回头。
“兄弟们,跟着皇甫大人,杀上去……”
西凉军杀进了北坞大营。
韩遂驻马河堤之上,望着河水中密密麻麻的浮尸,闻着呕人的血腥,心内一阵‘激’动。
西凉人为了打下关中,整整打了八年,今天,终于成功了。不,还差一点,就差一步了。只要杀进北坞,救出天子,关中就是我的了,西凉就可以彻底摆脱贫穷和饥饿了。
韩遂仰首望天。湛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飘飘‘荡’‘荡’。
“老边,我快成功了,几十年的梦想就要成功了。老边,保佑我,保佑西凉……”韩遂喃喃说道。
战马痛嘶,庞大的身躯直立而起,一双血淋淋的前蹄在空中剧烈地划动着。
长箭厉啸,支支钉入体内,直没入羽。
战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悲鸣,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轰然倒地。
皇甫嵩紧紧抱着这匹跟随自己征战了十年的战马,一同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大人……”
“杀上去,救出大人,救出大人……”
亲卫们疯狂了,他们拼命地叫着喊着,蜂拥而上。
将士们疯狂了,以血‘肉’之躯迎着飞奔的战马狠狠地撞了上去。
一骑绝尘而来。
“先生……”
韩遂缓缓回头,轻轻挥了一下马鞭。
“先生,长安城突起大火,攻城失败。”
韩遂浑身战栗,身躯一阵晃动,面‘色’霎时变得苍白,一双眼睛也紧紧地闭了起来。
“快救火啊。”韩遂无助地低声说道。
“先生,鲜卑铁骑就在长安城下,我们……”
韩遂霍然睁开双眼,绝望而惊骇。
“撤,急速撤往槐里城。”
韩遂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定北将军太史慈的大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安城下,并且趁他和马腾、郭汜的联军与李傕‘交’战之际抢占了长安城。
在这之前,所有的一切情报都表明,曾炩的视线是东线,是袁绍、刘岱、曹‘操’等人。而曾炩本人更是出现在了清河国前线,而北疆军的几员大将吕布、关羽、张辽、高顺、颜良等人也全数在那里。只是赵云留守并州,做出防备态势。而远在大漠的太史慈,则是在狼居胥山下指挥北疆留在大漠的大军筑城,一点没有南下的动向。但是为什么仅仅不到十天的时间,大漠上的北疆军,却是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长安城下?难道,北疆军真的是‘插’了翅膀飞过来的吗?...